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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品多是清淡素食,各色时蔬用鲜牦油炒了,翠□滴;精选的西红柿切成大小一样的薄片,洒上白糖,酸酸甜甜,一碟子腰果炒百合清香酥脆,最合几个小阿哥的口味,再用甜瓜切成方丁装了冰碗子,大大小小十几样,五颜六色,赏心悦目。
文婉用眼角扫了一眼,贴身宫女每样挟了一点放在小碗中,皱了眉头尝了一口,见众人大朵快颐,吃得正香,只得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这菜色倒是可口,就是素淡了些。”
四阿哥头也不抬,吩咐道:“紫墨,去把席面撤了,换几碟鱼肉来,没见娘娘嫌弃吗?”
文婉脸色一变,愣了一愣,说:“哦,不用不用,我们将就吃了吧,今儿是公主的大日子,不值当为我劳师动众,扰了公主的兴。”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说道:“哦!将就不得,让御膳房重做吧,既是奉皇阿玛旨意来的,咱们不敢怠慢。”紫晶忍了笑意,顺从的撤了席面,恭声回答:“禀四阿哥,奴婢已经通知御膳房备两位娘娘的膳食,应该很快就可送来了。还请二位娘娘稍候。”
明月胃口大开,吃得正好,眼看着精致菜品被端走,连忙端起冰碗子三两口喝光,方讨好的对着文婉笑了笑,换得一顿恨铁不成钢的暗掐。
夜色低垂,听风阁点亮四下的琉璃灯,暗香幽幽,疏影袅袅。众人吃着可口的点心,饮着冰饮,谈笑风生其乐融融。文婉和明月枯坐一隅,手边除了一杯清茶,再无其它。
八阿哥在三阿哥和五阿哥撺掇之下,仗着自己年纪还小,扭着悠然要她吹箫曲来听。悠然对这几个少有求恳的小家伙最是怜惜,又想是荣宪生辰,吹两曲助兴也好,取了长箫闲闲靠在一棵高大的玉兰树下,十指轻舒,吹起一曲《鹧鸪飞》。
这首曲子原有竹笛吹奏,节奏明澈轻快,借描绘鹧鸪飞翔,以表现自由向往。悠然用玉箫吹奏,却浑厚抒情,悠扬委婉,尽是缠绵不舍之意。众人听得箫声百折千回,曲折动人,沉醉不知何处,一曲终了满座鸦雀无声。听见门口有人轻轻的拍掌,方觉大梦如醒。坐在悠然身旁的八阿哥抬头一看,脱口叫了声:“皇阿玛!”
众人这才急急离了座,打千的打千,屈身的屈身,忙着行礼。皇帝挥挥手示意免礼,先是朗声一笑,说:“好一曲《鹧鸪飞》!胤祺,你师承徐常遇,觉得如何啊?”
五阿哥恭身行了一礼,道:“回皇阿玛,儿子认为,这〈鹧鸪天〉本是笛曲,笛音清亮明快,活拨流丽,借以表现鹧鸪展翅高飞。而悠然格——”暗道不好,连忙改口,“呃,雅母妃用洞箫来表现,颇具新意,通过气息的变化使之更圆润柔和。这般高妙的手法,儿子自认为无法做到。”
皇帝点点头,说:“嗯!看来离你师傅的水平还差得远呢!前人在名篇〈赤壁赋〉中以‘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来形容箫声的哀怨凄凉,是悲声:她却用洞箫来吹奏喜乐笛声,其间只见婉转悠长,全无沉郁之气。殊不知乐为心声,得此种境界非心境通透者不能达也。”
胤祺心悦诚服:“谢皇阿玛教诲。是儿子辜负了皇阿玛和师傅的教导。”
皇帝却不在意,温言道:“你还小,听不懂也无甚稀奇。今儿是荣宪端静的生辰,左右无事,便来凑凑热闹。你们自玩你们的。千万别拘着。”李德全寻了椅子,不远不近的放了,皇帝闲适地安坐,甚是惬意。
有皇帝在,又哪能当真随意不拘,一个个正襟危坐,唯恐失了礼去。荣宪眼珠儿转来转去,心中嘀咕:先前遣了两个不对付的来坏事,如今自个又来守着,莫不是为我庆生是假,添堵是真?
悠然见气氛有些凝滞,轻笑一声,说:“皇上亲自为两位公主庆贺,是公主的大荣幸,我们也是与有荣焉。难得这等殊荣体面,大家伙儿莫不是欢喜得晕了?夜色这样美好,欢宴才开始呢!荣宪,你说是吗?”
荣宪这才恍过神来,笑嘻嘻拉着端静,走到皇帝面前行了大礼,说:“谢皇阿玛恩典,让这么多亲人朋友在临行前为荣宪过这个生辰。荣宪一定欢欢喜喜的婉去草原,做了个不负大清不负皇阿玛的固伦公主。”
皇帝眼皮一抬,不经意看向玉兰树下,亲自扶起姐妹两,和颜悦色道:“这才是我大清的金枝玉叶!起来吧!瞧瞧你这些亲朋有些什么拿手好戏为你生辰宴添光彩。”
文婉明月干坐在一旁,许久无人理会,已是颇不耐烦,皇帝一来,立即精神大振,连忙挺直了背微微侧坐,摆出优雅姿态。可惜皇帝只顾听了乐声,与阿哥格格们说话,不敢打断,只得恨恨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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