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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候的太监唱名,念到名字的就走到近前行礼问安,然后或唱歌或奏乐或吟诗,倒也表现得中规中矩,少有出错,当今圣上重才艺,大家闺秀出身,琴棋书画想来都是有教的。几个表现不俗的,当场就留了牌子。
那个云珍一身艳红,衬得肌肤胜雪,极为亮眼。惠妃一看,笑道:“哟!好一个美人儿!瞧这身装束气派,竟有些宜妹妹的品格,不知是哪家的闺秀!”坐在后面的端嫔脸色大变,却不敢多言,手中帕子绞了又绞,小心看了看宜妃的脸色。
宜妃走近,上下扫视两眼,笑眯眯地说:“可不是。赶明儿求了皇上把她要到我宫里来,我宫里正要寻个伶俐的呢!这丫头有眼光,管衣裳合适。”
之后则是芳媛,论容貌当是其中佼佼者,只是性子和软,又习惯于低眉顺目。众位娘娘对她倒是极为喜欢,也未让她表演什么才艺,直接留了牌子。
当唱到“佟佳氏。悠然”时,惠妃便笑着对宜妃说:“宜妹妹,你看这位妹妹如何?”
悠然正待走上前面,宜妃竟从后面绕了过来,细细端详片刻,扬声说:“既是妹妹,当然是好的了。我瞧着真正投缘。姐姐看呢?”
主子们大都见过她,却不露端倪,作素不相识状,随声附和着。这让悠然有些疑惑。
之后的人大都撂了牌子,留下之人十中无一。
复选完毕;传太后口谕,宣今届秀女六十二人于四月二十五至慈宁宫见驾。
朋友
距太后召见尚有四五日,上头并无其它旨意,众人只得窝居在储秀宫,不敢随意出入。当日众妃对芳媛和悠然的格外看重,倒是引得秀女们纷纷前来拜访。
悠然和芳媛都是不擅人情往来,这样喧闹的过了两日就觉得有些厌了,正烦恼无处回避之时,咸福宫突然派了大宫女过来,说要请两人过去喝茶叙话。
芳媛有些意外,低声问:“我跟荣妃娘娘并不相熟,也未听家里说过有甚交情,悠然久居宫中,跟这位娘娘可有往来?”见悠然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再细想了想,恍然道:“哦!一定是荣宪格格请咱们去的。唉!是我太多心了。自从进了宫,总会忍不住想到别处去,你可别笑话我。”言下颇有自嘲之意。
“凡事深想几层是应该的,倒是我不爱动心思才不好。咱们走吧。”悠然帮她理了理衣角,携着手跟了来人前往咸福宫。
因天气晴好,又是繁花鼎盛时节,不少妃嫔都在御花园中游玩赏花。即使有意避开热闹所在,仍是偶遇了四五位贵人主子,不得不停下来行礼请安。且行且伫,行至园子东面时,急性子的荣宪连同端静在柳烟亭坐等。
那传话的大宫女上前,陪笑着问:“固伦公主,要不要奴婢领了两位小姐先回宫去,给荣主子请安?”
荣宪面容一正,说:“是我请的客人,自是我来作主。你自回去跟额娘禀了,说我在柳烟亭待客,完了再一同回宫跟额娘请安。”
那宫女“喏”了一声自去回话。芳媛看到荣宪一派威严自信,感到陌生之余又有几分惶恐。走上前去正要拜倒行礼,悠然拉着她的手,笑着说:“咱们的荣宪格格何时成了固伦公主?既是升了等,今儿约咱们来莫不是为了喝茶庆祝?先说好了,我可没有备恭贺的好礼。”
荣宪狠狠瞪了她一眼,泪珠却掉了下来:“天下还有你这般没心没肺的!一声不吭就出了宫,变成外臣家的女儿;难得进宫几次,却只顾呆在慈宁宫,一回也不来看我;大姐姐出嫁前想见你最后一面,却说你在庵堂修行。你倒清静安逸,却不想想在这宫里头还有姐妹挂记。隔了几年好不容易见面了,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的心肝莫不是冰雪石头做的?”
端静原来还是笑着的,听到最后也怔怔的落下泪来。
芳媛愣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不知说什么好。只见悠然走上前去,一手拉了一个,低低的说:“不要哭,不要哭!都是我不好!出宫的时候应该带着你们一起的。下次一定不扔下你们独个逃走!我保证!”
荣宪听着她温言安慰,心中委屈全化作泪水宣泄,听到最后,却忍不住微笑起来:“你说出宫就能出宫?带着咱们就能带着?还说独个逃走?哼?吹牛也不怕吹破了!”脸上又是泪水又是笑意,全没有方才端庄气度,一下子回到四年前分别时候的模样。
端静也是忍俊不禁,含泪笑了起来,说:“早就知道拿悠然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悠然拿了绢帕帮两个净了脸,心中酸楚难言,轻声说:“我是说真的。”荣宪见她说得郑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