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页)
的间谍接头。
接下去的几天里,我忙不迭地给我们局的人分发匆忙准备好的通行证,使他们可以穿过边防检查站,按时到西德与我们的人接头。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工作上的便利。间谍这一行里人与人打交道全靠言必信这一条。一旦断了线,势单力孤的间谍就会惊恐万状。搜集情报这台机器也会随之停止运转。
此后我们的信使再去西德必须想出更充足的理由,不然边界另一边的警察会怀疑,他们为什么可以去西德,其他的东德人却不行。对西方情报机构来说,封锁边界是个意想不到的收获。关闭边界后,大批东德普通老百姓无法再去西德。西方各国的反谍报机构从而可以集中力量对付可以出国的少量东德人。他们通常是因公访问的人员,如外贸官员,事先得到批准的学者等。偶尔还有一些因亲人有急事获准去西德的普通老百姓。
我坐政府提供的轿车去东柏林市内各部门办事时,会让司机绕到柏林墙施工现场,看一眼施工情况。面对正在修建的柏林墙,我感到既好奇,又可怖。我的直系亲人都在东德,所以没有体验过骨肉分离的痛苦。但柏林墙造成了无数起荒诞的事件。其中一起因沾我父亲一点儿边还涉及到我。
施普雷河上有一段供游船游览。游船从特雷普托公园驶出,最远可以开到毗邻西柏林市的新克尔恩区,然后规规矩矩地返回东德的停泊地点。这批游船皆以德国社会主义作家名字命名,我父亲也是其中之一。柏林墙竣工后不久的一天,弗里德里希·沃尔夫号游船欢快地启航向西驶去,演出了一场那个时代不寻常的逃亡记。一天傍晚,船上的厨师和他的家人把船长灌醉,诱他开足马力驾船全速驶过目瞪口呆的边防警察,开进西柏林。大厨一家跳下船,涉水上岸,获得自由。船长躺在甲板上,醉得像一摊烂泥。酒醒后,他满脸羞愧地把船开回东德。
东德的边防军看见他又驾船回来了更为吃惊,因为等待他的将是严厉的惩罚。这位船长的妻子绝望中于是给任弗里德里希·沃尔夫档案馆馆长的我的母亲打电话,向她求情。
当天晚上,母亲在饭桌上问我:“你不能帮他一把吗?”我知道,在父亲眼里,有人利用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游船外逃一事一定显得很滑稽。我于是请求从宽处理这位可怜的船长。在我的干预下,没有判他刑,但还是把他调离了柏林,在一个远离任何边界的工业区开普通轮船。对此我无能为力。
柏林墙修起后,我主管的情报局与负责边界安全的反谍报部门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张。间谍与反谍报部门的关系从来没有热乎过,凡是了解美国中央情报局与联邦调查局之间钩心斗角的历史的人都明了这一点。至于东德,这两个部门之间的关系此时已降至冰点。我拒绝提供一份需要过境的我们的间谍和其他告密者的名单,担心他们会因为我无法控制的部门人员的叛逃而暴露身份。
我们花了几个星期,在某些特别棘手的问题上甚至是几个月的时间后才摸索出一套新的运作方式。我们自己一方往往卡得比西德还要严,而且更难有松动的余地。这听上去似乎有悖情理,可却是真的。弗雷迪(不是他的真名)就是让我伤透脑筋的一例。此公是我们在西柏林社会民主党领导层内的最重要的耳目。我在此处隐去他的名字是不想让他的家人知道,但瞒不过那个时代的社会民主党人。弗雷迪属于那种与众不同的人物,富有生活情趣,在社会民主党决策圈内极有影响。与波恩上层人士关系密切。他不是什么国王,而是幕后决定谁当国王的人。反正对我们来说一样有用。第二次大战结束很久后,他才被美国人释放,返回德国。那一段经历给他留下痛苦的回忆。还是一个年轻的共产党员时,他就被吸收到党的情报系统里。1950年,我们的一位经验丰富的官员劳弗派他打入了社会民主党内部。劳弗后来还是潜伏在勃兰特办公室的间谍纪尧姆的联络官。
弗雷迪满腔热情地投入到社会民主党的事业里。由于对东德现状悲观失望,他不再信仰共产主义。有段时间,我们以为失去了他。不过对于我们需要的人,我们总是锲而不舍。我亲自接管了他的案子。他熟悉社会民主党内在对东德采取什么样的政策问题上的争执内幕。我相信通过他一定可以得到高质量的情报。但他坚决不肯让我们录音,也不向我们提供任何有关他在社会民主党东德局内同事的情况。该局设在西柏林,致力于在东德恢复社会民主。我们视它为柏林墙另一边最奸诈的机构之一。每次我把话题引到政治问题时,几乎总是以争吵告终。弗雷迪大骂乌布利希是一个死抱着斯大林主义不放的白痴。
起初我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