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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免了,只在交
子、正午击鼓撞钟两次而已。撞钟击鼓,鼓是配合钟声的,每次撞钟五
十四下,传说是“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昼夜加起来是一
百零八响。夜静更阑的时候,钟声及远,可达四十里。
到了民国初年,午夜钟声虽然照撞不误,可是每天日正当中就改
成鸣放午炮啦,一声巨响以便全城的人对时。
在鼓楼后钟楼前的空场上一直放着一口形态古拙绿锈斑驳的大
钟,据说是元朝的遗物,钟楼上挂的那座大铜钟,是后来明或清朝所铸
用来报时的了。这口铜钟高达三米五六,比两个人还高,有八寸多厚,
吊在一座龙头蟠木的架子上。一般钟声都是发出“当——当——”的
音响,可是北平钟楼这座大钟,发出的尾声是:“要鞋——要鞋——”关
于这口大钟,北平还有一段动人的传说。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某一朝
皇帝要铸一口大钟,结果第一次钟没铸成,于是把昕有铸钟高手汇集
起未合铸,接二连三地都失败了。北平城里城外铸钟的人几乎没人敢
承应这一桩铸钟工作,皇帝只好降旨征召妙手良工。后来有一位老铜
匠应征承铸,经过若干天,用尽了一切方法,钟还是铸不成。眼看限期
一到,这种征召工作,如果不能克期完成,轻则充军,重则砍头。老铜
匠只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于是回家跟女儿诀别。父女二人在悲痛难
过之下,这个姑娘一定要跟父亲到现场去看看铸钟的情形,老铜匠万
般无奈,便把女儿带到熔化炉旁边观望。谁知就在最后一炉铜汁将近
熔成的时候,女儿忽然纵身一跃,跳进洪炉,等她父亲起身抢救,已经
来不及了,仅仅抓住了她的一只鞋。女儿投炉自焚之后,那一炉铜汁
倒进模子里居然铸成了一座宏达遐迩的巨钟。巨钟铸成之后,自然是
龙颜大悦,不但老铜匠免了杀身之祸,而且协助工作的一干工匠也都
得到厚赏。可是每当敲钟的时候,老铜匠便想他以身殉钟的爱女,对
爱女的幻象跟钟声合成一种奇特的响声:“鞋——”老铜匠跟同事谈起
钟的声音,大家也都清晰地听出钟声是“鞋”,再辗转传到上九城的居
民耳中又变成“要鞋”。直到如今,凡是老北平都知道这段故事。
北平泼街的故事
“泼街”这个名词,似乎已经有好几十年没有人提过了,就是在北
平生长,现在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十之八九也不知道这个行当。所谓
泼街,是怎样的泼法呢?民国肇建之初,就拿前门大街五牌楼一带来
说吧,正中间是行车走马的甬路(就是现在的快车道),要比两旁的行
人道高出一两丈。甬路虽然高,可也是一层一层沙砾泥土铺上去的。
北平天气干旱,雨泽稀少,可是逢到雨季,淫雨连绵,也能没结没完,下
上个十天半个月不停。因此有人形容北平的马路:“晴天三尺土,有雨
一街泥。”话虽近谑,可也是实情。
听老一辈的人说,最初北平泼街的大半都是堆子兵改行来当的。
清朝末年每条街上都有一座小官厅,凡是军队过境,官兵放哨,警卫巡
逻都在小官厅歇腿喝水。侍候官厅的,即所谓堆子兵。笔者小时候还
记得东单、西四还有小官厅的残迹呢。泼街的虽然熟能生巧,一勺子
水泼出,水又细密又均匀,可是经过马路的时候,泼街的一不留神,难
保不有一星半点水珠溅在行人的鞋袜上。不管有理没理,总得喜笑颜
开给人家赔不是,要是没点儿涵养,整天跟人上阁子(当年警察派出所
叫阁子)去评理,那就甭干活儿啦。
清道夫因为也算行伍出身,所以发工资也叫关饷。上手关一个
半,下手只能关一个。唯有中山公园泼街的清道夫,是公园董事会自
己出钱雇用,上手关两个半,下手关两个,不但待遇好,活儿更轻松。
可是有一层,公园的清道夫得管地上铺黄土用辘轴轧马路,所以中山
公园里马路始终不铺柏油。因为当初公园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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