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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纯忙替他把朱瞻基抱到床上,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万一伤口再裂开不是更麻烦?”玉龙也不理他,让瞻基坐在自己腿上,用手揉捏他的小脸蛋:“瞻基不爱干净,怎么把脸弄这么脏?”一边用手替他擦脸,一边任由他将樱桃塞进自己嘴里。珠儿不知这小孩子是谁,但却知道玉龙一向有洁癖,此时见他一点都不嫌小孩脏,颇感惊讶,道:“龙哥哥,这是谁家小孩?”玉龙笑咪咪地道:“是高炽的儿子,皇上的长孙。这小家伙可比高炽可爱多了。”刘纯见他精神高涨,全然没有刚才的虚弱,吃了几颗不干不净地樱桃竟然没吐,颇觉奇怪道:“殿下不难受了吗?”玉龙逗弄的瞻基咯咯直笑,他自己也是笑的开心,道:“好久都没这么舒服了。小瞻基太好玩了。”朱棣老远就听到玉龙和孙儿瞻基的笑声,心里不由一喜,有多久没听见玉龙的笑声了,他摆手示意宫女太监们别出声,悄悄地走了进去,见两人在床上玩得笑作一团,玉龙被瞻基挠痒痒,直笑的浑身瘫软,一个劲儿求饶,小孩子哪里肯听,更加起劲。刘纯在旁见玉龙口唇发紫,上气不接下气,忙道:“殿下,你身子太虚,别太劳累了。”珠儿也赶紧将瞻基抱起,哄他道:“哥哥累了,瞻基听话,跟姐姐玩好不好。”瞻基小腿一蹬,不高兴地扭动身子,道:“姐姐不好玩,我要听哥哥讲故事。”玉龙喘息半天,见他撇着小嘴要哭,赶紧哄他:“瞻基最乖了,哥哥一会儿再给你讲故事……”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朱棣站在门口,笑容不由一僵。众人顺他目光望去,见是朱棣,赶紧跪倒叩头。朱棣颇感无趣,挥挥手让大家起来,问刘纯道:“龙儿怎么样,能吃东西了吗?”见刘纯面露难色,心情顿时又沉重起来,忧心地看着玉龙,道:“这可怎么是好。”屋里空气登时沉闷下来,玉龙闷闷不乐地道:“四哥,你真扫兴。”那朱瞻基看到朱棣,哪管别的,早跑过去要皇爷爷抱,朱棣非常喜欢这个孙子,他一把抱起他道,笑道:“瞻基吃什么好东西呢?给皇爷爷吃。”瞻基想了想,将手中的樱桃背到身后摇头道:“不给皇爷爷吃,哥哥生病了,给哥哥吃。”朱棣无奈地摇头道:“你看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喜欢你,龙儿,我真是忌妒你呢。”玉龙失笑道:“不就是几个樱桃嘛,也值得你这样。”忽然语声一顿,叫道:“纯哥,我知道我能吃什么了。”众人俱都一喜,刘纯急道:“什么?”玉龙笑道:“樱桃!”众人还都不解,刘纯已笑道:“好好,真是个好主意,樱桃能调中益气,我这就让人去煎。”说罢喜滋滋地叩拜出去。朱棣更是掩饰不住喜上眉梢,道:“瞻基真是朕的宝贝,你可帮了大忙了。”瞻基哪管这些,揪住朱棣的胡子不放,朱棣一面呼痛,一面笑道:“龙儿,你看瞻基是不是有点象你小时候啊?”玉龙望着瞻基笑道:“瞻基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他多聪明健壮,哪里会像我一样……”神情一黯,闭口不再说了。朱棣也是一阵后悔,放下瞻基,珠儿忙带他出去。朱棣坐在玉龙床前,语气沉重地道:“龙儿,是四哥害了你。”玉龙蹙眉道:“怎么又说这些,我现在不是好多了吗?”朱棣表情痛苦地道:“你象他这么大的时候都能给我治蛇毒了,瞻基纵使聪明可爱,哪及得上你万一,可现在,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你一定后悔当初替朕……”“不,”玉龙摇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朱棣,道:“四哥,我从来没有后悔当初吞下蛊毒,就算从头来过,我也还是会做同样的事。我只是后悔没有阻止你跟允文的争斗,我总是害怕面对这件事,借自己的病躲着你们,如果我当初勇敢一点,可能事情便不是今天这样了,你跟允文应该不会象今天这样势同水火。”朱棣手指抚过他紧蹙的眉头,心痛地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野心太大,怪允文逼我太甚,你是最无辜的,我们的争斗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把错揽到自己身上,你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多包袱,龙儿,要象宽容我们一样宽容自己,对自己好一点。”朱棣说到最后几乎落泪,他对这个惊才绝艳的少年有着太多的歉疚,他们毁了他美好的人生,他知道不管跟允文有多少分歧,他们对这个少年都是一样心存愧疚,这可能是他们叔侄唯一相通的地方了。在皇宫休养了大半个月,玉龙的身体有了很大起色,玉龙望着镜中的自己面色竟有了一丝红润,摸了摸几天都不曾叫嚣的胃,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珠儿在他身后从镜中看到他的笑脸,竟似满天阴霾中忽然透出了一缕暖阳,万物都为之心醉的感觉,不禁呆了一呆,喃喃地道:“龙哥哥,你笑起来真美。”玉龙俊面一红,尴尬地道:“珠儿,这‘美’字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珠儿歪头想了想,道:“可你就是很美呀,”一抬头见少杰进来,笑问:“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