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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跑一趟清芦,将画稿交给宋家家主宋岚,可孔明钰却说从桐山跑清芦毕竟太远,叫她将画稿拿到临川交给州府官学山长宋岩即可。
“这可不是我自作主张啊,”孔明钰笑嘻嘻揽过她的肩,“当初宋家家主委托此事时就想到这层,说桐山离临川稍稍近些,让你将画稿交给宋岩就成。不过你得快着些,这都腊月廿六了,州府官学最多腊月廿八就歇课闭门,到时宋岩就该启程回清芦过年了。”
清芦宋家家主宋岚的亲弟弟宋岩任临州府官学山长多年,德行贵重、学识渊博,门下弟子众多,是个当得起一句“桃李满天下”的人物。
鉴于宋岩的身份、地位,若要将画稿交给他,自然不能随意打发个丫头竹僮去跑腿,须得是叶凤歌当面去交才不至于失礼。
叶凤歌本是妙手一脉的药门弟子,少年时承教于师门,到十三四岁被派到傅凛身边做客居侍药,在学识上自谈不上什么造诣,就是个没进过官学的野路子。
她这样的情形,对宋岩那种以饱学著称的名士自有种先天的敬畏。一想到要当面将自己的“拙作”交到宋岩手里,她没来由地直犯怂。
可铜芯铁提纯正在关键时刻,她自不能在这时候请孔明钰丢下正事陪自己去临川,真是头疼。
吃过午饭后,傅凛本要赶着去小工坊,见她还是一副怂眉耷眼的模样,没忍住就笑出了声:“到底怎么了?”
难得见她怂到缩头缩脑的样子,像个绵绵甜甜的软团子,让人看着就想欺负。
这念头一起,傅凛的手已经不安分地探过去,在她柔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叶凤歌拍开他的手,哭笑不得地瞪他:“造反呢?”
“吃饭时你就魂不守舍的,是太累了吗?”傅凛乖巧地将手背到身后,关切道,“还是给宋家的画稿赶不及了?”
“画完了,宋家家主让将画稿拿去临川交给宋岩先生,”叶凤歌撇了撇嘴,“正巧我也该去师兄那里替你取药。我让阿娆去备马车了,待会儿就走。”
傅凛一听,立刻抱住她就不撒手了:“这会儿才出发,晚上不就回不来了?”
这个时辰出发,进临川城都快黄昏了,转头城门就要下钥,很显然今夜无法返程。
私心里傅凛是很想跟着她去临川的,可这几日是铜芯铁提纯的心方子出成品的关键时刻,他实在不能任性地丢下正事就走。
“明日一早再走吧?这样晚上就能回来了,”傅凛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若不在,我睡不着的。”
有些事是开不得头的。
自打“洗手”过后,尝到甜头的傅凛食髓知味,接连两夜都是赖在叶凤歌房里睡的。
叶凤歌赧然发窘,头顶撞向他的下巴。
趁他嘶痛,叶凤歌逃命似地一蹦三尺远,面红耳赤地结巴道:“我、我在,你更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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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凤歌请宿大娘帮忙备了一份给宋岩的伴手礼,带了阿娆随行,便匆匆启程了。
进临川城时是申时近尾,车夫遵照叶凤歌的指示,将马车赶到大通绣坊门口。
虽说叶凤歌与师兄邝达已有三个月没见,可她在邝达这里是向来不知“客套礼数”为何物的,一进门冲邝达喊道:“师兄,借我张空白帖子。”
宋岩虽是饱学名士,却也是州府官学书院山长,不大不小也是个官身,自然不是说见就能见的,得先递帖子。
正在指点小徒弟的邝达闻声回头,懒懒送了她一对白眼:“自己去书房找去。”
叶凤歌点点头,熟门熟路地跑进邝达的书房找出空白帖子,工工整整写好了给宋岩的拜帖。
将写好的拜帖拿出来交给等在门外的阿娆后,叶凤歌紧张兮兮地搓搓手:“你记得跟宋岩先生讲,是宋家家主让我来见他的。”
阿娆使劲点头,拿好帖子坐回马车上,匆匆往州府官学去了。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叶凤歌才算松了半口气,回身拖着步子又进了绣坊的后院。
“挑这个时辰来,分明就是想蹭我家的饭。”邝达迎上来,调侃笑道。
叶凤歌无奈地耷拉着扯出苦笑:“我付饭钱还不行么?”
邝达“呿”了一声,领着她进了前厅喝茶叙话。
半盏茶的功夫,叶凤歌言简意赅说了这三个月来的种种。
“……当初师父和我,都担心你会步我后尘,”邝达垂眸浅笑着轻轻吹了吹杯中漂浮在水面的茶叶,“你运气比我好。”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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