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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佛前凝望季华鸢近在咫尺的侧脸,然后神情比季华鸢更虔诚。
然而,尽管如此,季华鸢从来没有告诉过北堂朝他的新年愿望是什么。北堂朝骗过,哄过,求过,用过激将法,使过美男计,都以失败告终。
按理说来,如果说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要和彼此在一起过一辈子,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就不会那么神经质地执着。北堂朝确实也是这样,他尝试过几年后便随季华鸢去了,甚至隐隐地,他也觉得像是季华鸢这样的人就应该保有一部分神秘感。这些年,对待知晓季华鸢新年愿望这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事,北堂朝早就看淡放下了。
可是今年有所不同。原因很简单,季华鸢说漏了。不,准确地说,他并没有完全说漏。他只是有一天和北堂朝赏雪时被恶作剧一样地灌了半杯酒,大家都知道,季华鸢实在酒力不佳,那天酒劲上头,他和北堂朝说了好多胡话。这新年愿望,就是胡话中的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酒后的季华鸢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性,其实他也只说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没啥营养的话:“每年的新年愿望都那一个,从来没实现过。”
——就是这句季华鸢自己都没当回事、纯拿来当自嘲的一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像是一枚纤细非常的银针,绕过北堂朝心脏上坚实的肌肉块,稳准狠地扎入了那个他最敏感的点上。
北堂朝走心了。
走心的结果是可怕的。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一件你想知道的事情,哪怕你对它再狂热,你都可能会慢慢放下,可能会知难而退。然而如果在你放下很久后,突然有那么一天,它又搔到了你那块痒痒肉,乖乖,这可就不得了了。那简直就是,抓心挠肝!
北堂朝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在接下来的几天,他几番试图从季华鸢嘴里再套出点什么来,可是全都无果。甚至有一天,季华鸢放下筷子,瞟了他一眼:“老毛病又犯了?老问题又好奇了?好奇心害死猫!别拐来拐去的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北堂朝耷拉下脑袋,像是霜打的黄瓜,彻底蔫了。
这样不行,北堂朝觉得自己一定要行动起来。他在心中给自己做着自我建设——我才是上面的,夫夫之间的事,得我说了算。
更何况,比被勾起的好奇心更折磨他的是,季华鸢那晚酒醉后那有些不甘心的小眼神。开玩笑,那可是他亲媳妇,亲媳妇十来年未能实现的夙愿,他怎能不挖掘出来、然后替媳妇实现呢?他可是南怀好夫君,这是他的分内事才对。
北堂朝决定,今晚就要逼季华鸢就范!
季华鸢晚上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在浴房门口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北堂朝今天换了香料,这香料的味道有点诡异,季华鸢淡定地擦干净身上的水,在浴房门口就换好了寝衣,然后淡定地走到床边。
北堂朝正盘着腿坐在床上兴高采烈地等亲爱的出来,和平日没什么不同。
“老婆,洗完啦?”
季华鸢垂下眼看着他,北堂朝配合地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于是季华鸢似是无语地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香炉边,揭开盖子,从边缘挖出一块还未焚进去的香料,用指腹推开后借着烛光仔细观察着那细小的粉末。
“怎么啦老婆?”北堂朝在床上歪过头来,一脸无辜的好奇宝宝。
季华鸢看了半天没猫腻,横了北堂朝一眼,索性又直接拿过来在鼻子底下仔细闻了闻——奇怪了——季华鸢终于忍不住,抬头问北堂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神香啊。”
“瞎说。”季华鸢皱着眉擦手,一边往床这边走过来:“和平时根本不是一个味道。”
北堂朝已经大大咧咧地摊躺在床上了,他闻言浑不起意地喔了一声,然后说:“是饮笙嘛,他新鼓捣出来的安神香,非要我点着试试。”
季华鸢闻言一愣,然而空气中确实弥散着一种他说不出来的味道,这味道不让人讨厌,但是不知为何,从季华鸢踏入睡房的那一瞬间,他就近乎本能地毛孔大开,变得异常警惕。他看过那香料,却又没什么问题。若真是这样,北堂朝的解释倒也十分合理了,毕竟饮笙做出来的东西,他参悟不透也很正常,只是——
季华鸢挑眉:“老师怎么会做这些小玩意?”
北堂朝大字摊平在床上,睁眼瞪着天花板幽幽地叹了口气:“你说呢?”他说着侧过身来,指着自己的脑袋摇头叹道:“这家伙直到现在都觉得我的脑袋确实出过问题,生怕我没有得到完全的恢复,想尽办法要给我一些正向的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