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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首過去,薄邁沒回。
陌笙再發:【你又在逗我對不對,薄邁?】
三首過去,薄邁沒回。
陌笙:【……薄邁?】
簡短的古詩過完,就是長篇大論的詩詞。
不能再三心二意了。
於是陌笙發一條:【你睡覺了嗎,薄邁?好吧,那晚安。】
發完手機往旁邊一丟,專心背詩詞。
今天學校提前一個多小時下晚自習,陌笙結束複習的時間也比平時早,簡單收拾一下自己,回自己屋前,陌笙推關倩茹房門看了一眼。
關倩茹躺在床上,看著已經睡著。
陌笙小心關上門,回屋睡覺。
考試拖拖拉拉考了五天,這五天並不需要上晚自習,所以每天陌笙都回家很早。
最後一天上午考完,陌笙沒耽誤時間,直接回家。
放假後時間便充裕起來,陌笙想著給關倩茹做點差不多的飯,免得她總是隨意糊弄自己,把自己折騰得頭疼胃疼哪兒哪兒都疼。
晚飯後關倩茹有氣無力地回房間,陌笙見她神色不太對,刷完碗後進她房間問:「你不舒服?」
關倩茹整個人卷在被子裡,說話悶聲悶氣地,「就沒舒服過!」
陌笙不予理會,直接探手去摸她的額頭。
倒是不熱。
「死不了。」關倩茹說話難聽。
陌笙只當沒聽見,交代一句:「明天我去菜市場買點排骨,錢在哪兒?」
關倩茹裝死。
陌笙以為她不想動,就直接去翻她搭在椅子上的褲子口袋。
平時如果陌笙強行翻錢,關倩茹總會立刻起來阻止,今天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陌笙直覺不對勁,神色忽然嚴肅起來。
「錢呢?」口袋裡居然什麼都沒有。
關倩茹不回話。
陌笙轉身去翻衣櫃,這幾年關倩茹心裡不舒服,整個人沒精神又削薄,精氣神不足,怎麼打扮都是徒勞,所以關倩茹乾脆自暴自棄,不再臭美。
衣櫃裡的衣服也不過寥寥幾件,冬天的更少。
陌笙把所有外套口袋都翻一遍,什麼都沒翻到。
她心一涼,站在床邊,「都花完了?」
關倩茹還是不吱聲。
陌笙一下子沒控制住,直接掀開關倩茹的被子。
關倩茹這才炸毛,「幹什麼幹什麼!要翻天是不是?」
陌笙冷漠,「我問你錢呢。」
關倩茹臉扭一旁,「沒了。」
陌笙心一堵,好半天才順過來氣。
她看著關倩茹,「馬上過年了你知不知道。」
關倩茹繼續不說話,完全不打算和人溝通。
「行,」陌笙也不管了,「反正我有手有腳,總不至於餓死,但是姥姥姥爺,你自己看著辦吧。」
房門被狠狠摔上。
陌笙在客廳坐著發呆。
沒多久,關倩茹房裡傳出悶悶的哭聲,很快,哭聲放大,愈漸鬼哭狼嚎。
陌笙聽得煩了,便起身離開。
然而並沒有什麼好去處。
大冷天,沒下雨沒下雪,空氣反而顯得更加乾冷。
讓人似乎都有些喘不上氣。
陌笙隨意找處屋檐坐著,任由冷風吹著,茫然發呆。
這個時間點正是飯後散步的時間,不少人從家裡出來,來來往往,不是夫妻就是母女,又或者祖孫。
大家看上去都有家。
因為有家,所以即便是那麼冷的冬天,也願意從家裡出來往外走。
陌笙無聲地仰頭看,筒子樓立在夜空之下,明明破敗,卻好似很尖銳,猶如一顆生了鏽的鐵釘。
屹立不倒。
格子窗亮著或白或黃的燈光,每一家,都顯得特別暖和的樣子。
陌笙看向自己家。
一片漆黑。
似乎比外面的夜更冷。
很莫名地,陌笙想起了薄邁的家。
他應該也沒有父親,母親不夠正經,所以家裡大概也總是漆黑一片。
他回家的巷子又深又黑,像一條細窄的,沒有盡頭的隧道。
而她回家的道路,不是堆積泥水,就是冰凍滑腳。
陌笙又想起第一次和薄邁相遇的時候,少年指關節明顯凍傷,眼角也有傷痕,他很無所謂地說那是自己的勳章,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