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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洵开口奇道:“你与谢大哥吵架了吗?你不在的时候,谢大哥可来府里看过我几次,说是看我,其实他想见的是你。”
裴青嘴一撇,拈起一枚棋子,道:“他是堂堂一国丞相,操心他不如操心你自己,破眼!”
阮洵没奈何,又下了几手,正要告饶,忽然见逝川又匆匆而来,道:“侯爷,谢相……”
裴青将棋子一拍,怒道:“说不见就不见,废话什么。”
逝川一脸苦相,递了手里一张帖子过去,道:“不是,谢相留了请柬,说过几日是东亭侯的寿诞,请侯爷赴宴。”
这下轮到裴青一愣,脸皮微抽,噎了半晌闷声道:“收着吧。”
逝川将请柬放下即走,裴青仍在专注棋局,眼神却时不时瞟到那大红帖子。
人生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做着选择。第一次的选择,孟晚楼对裴煦,他选择了两不相帮,结果累晚楼身死事败,与裴煦亲情不再,自己不得已千里奔亡,这第二次又该如何选,世上可有两全的方法,这一纸红帖莫不就是自己的催命符?
阮洵见他面有不豫,便转言道:“和你说个事情,我今日在街上看见一个人,双手皆是赤黄,可吓人了。瞧着又不像黄疸病,倒像是叫人染了色一样。我有心替他看看,却将那人追丢了。”
他本是随意转了个话题,谁料裴青听闻目中一闪,抬头正色问道:“那人是不是年约三旬,个子瘦削,肤色黝黑?”
阮洵“啊”了一下,奇道:“你认识此人?”又立刻伸手指着他,手指乱颤:“莫不是你捣得鬼?”
裴青“哼”了一声,心情终于好了一点:“他连小孩子家家的东西都不放过,正该好好教训一顿。”
他话音落下没多久,向晚之时,便有客登门,打头的礼盒里,便装着初晴的那具凤尾箜篌,毫发无损。那装乐器的盒子,也是上等的阴沉木所制,古朴端方,正好压得住那黄金的贵气。
裴青笑了笑,便转向客厅里那位气势不凡的来客,道:“我以为那位兄台既然喜欢黄金的东西,不如再奉送一支点石成金的手指更好。”
客座那人亦是三旬出头,身形高大,头戴玉冠,身穿墨绿绸缎锦衣,腰上挂着些宝石玉佩,手指上带着戒指,一副富商大贾打扮,偏偏那张脸生的四方四正,眉目飞扬,让人一望便觉格格不入。
叶问天眼睛一眯,惭愧道:“二弟见这宝物构思精巧,一时起了贪念,便想据为己有。我已惩罚过他,又命人将此物送回清商馆,哪里知道侯爷已经启程回了淦京,这才登门谢罪。二弟自我惩罚过后,一直伤势未愈,这次也一并带上淦京,交由侯爷责罚。”
裴青想白天还叫阮洵看见满街溜达,晚上就伤势未愈了,还真是巧合。只是此人大有来路,也不想得罪与他。因笑道:“不巧府上正有药王庐神医在此,明天即差人去瞧瞧。想必那位兄台就是以‘妙手空空’出名的冷月山庄二庄主。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庄主小惩大诫,点到为止,又何必伤了兄弟和气。”
叶问天面皮直抽,心道你既然知道他身份,还将他双手毁成那样,他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
这冷月山庄原在极北之地,处两国交界之处,有大片马场,素来出产良驹,由是燕周两国都与他极力交好。裴青原不知他人在许州,那日江上叫他结义兄弟‘妙手空空’殷淳夺了东西,这才下大气去查究。这叶问天原本就是山贼出身,虽是汉人,却胡汉通吃,官府江湖一并有人脉往来,南北两朝多次交锋,只他靠贩卖军马左右逢源,夹缝中做大,游刃有余。裴青后来才知道,他与原幽州守备楚长空交情匪浅,楚长空以叛逆罪弃市之后,他此去许州,当是去探看楚长空的遗孤楚轩,说不定当日见楚轩之时此人也一并在侧。裴青想到这里只觉一阵不自在。
不消说此人应该厚相结纳,只是裴青却觉得他和那大红请柬一样,带来的都是不详的征兆,日间裴煦又似不想他插手边事,一时两人也只是寒暄而已。
叶问天也知此间非深谈之处,略坐一会,便告辞而去。
翌日裴青便派人送凤首箜篌给初晴,阮洵也依言去叶问天宅中看殷淳。那宅子十分寻常,看起来不过就是个落脚的地方。见了殷淳当时模样,阮洵只觉忍俊不禁,他一双巧手,江湖上也素有闻名,此时慢慢溃烂,留着黄色的脓水,气味难闻,周围人都叫苦不迭。顶着这么一双手,只怕还未行窃,便叫人警觉万分了。阮洵忍着笑,一边听他装模作样地哀嚎,一边替他上药,临末对叶问天道:“庄主放心,殷庄主并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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