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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艺不压身,多学点总是好的。”
左宝贵却是猛然摇头,乌黑的脸庞上的腮肉被他摇的直晃:“这咱就不去了。行军打仗,咱凭的是战场经验,学的那些东西太过高深,那都是大将总镇们的玩艺。我老左能干个团长就知足了,总镇?不敢想,呵呵。还是早点回家,喝点酒和老婆上坑是正经,再早点生个大胖小子,我左家有个后人,在战场上便也更无心事了。”
聂士成被他说的苦笑连连,却也知道左宝贵所说是出自真心,若是不然,凭他的赫赫战功,再加上出身淮安嫡系,年纪又轻,怕是想进讲武堂早也进了,倒也不必与自己跑去旁听。而看着左宝贵满脸自得的神情,怕是这一次立功升官献俘这么多好事,也不如和新婚不久的妻子见面团圆更让这个老粗军汉高兴。
想到这里,聂士成便也不去勉强,只微微一笑道:“冠廷,你当真是可惜了的。”
左宝贵也知他意,想来以他的战功,若是肯下些水磨功夫学习,再凭战场经验,将来成就必定比现在强过百倍,不过他生性豁达豪爽,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让他去学堂上课,做笔记背战例,学做沙盘重新如新兵一般从头学起,这种滋味想也难受,倒也罢了。
两人一路谈谈说说,却也愉快。攻打庐州一役算是轻松写意,不过在战场上的一切毕竟不如后方,身处前线,神经中的某一点便被打开,一举一动都是在意紧绷,兵凶战危,再强的汉子也有战阵失手身亡的危险,等到了这淮安城中,放眼看去天空中星光璀璨,而城中景色竟也不遑多让,高楼林立,绿树成荫,沿途马车三轮不绝于途,深目高鼻的洋人寻常可见,至于沿途商号繁多,买卖兴旺,行人如织,而且衣饰讲究,男子红光满面,女子娇艳如花,在这样的城市中漫步而行自然是放松的紧,脑中的弦一松,整个人便是懒洋洋起来。若不是淮军的荣誉感使得这些军官与士兵们不能松懈,也是那些沿途女子的目光做祟,不然,只怕这些刚从战线上下来的淮军将士将不会走出这样漂亮的正步来了。
聂士成几乎也是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了,看着抿着嘴一路急行的左宝贵,他几乎要笑出声来…左大哥看来是想媳妇了,走路还是这么虎虎生风。他不愿放弃取笑对方的机会,正要开口说话,却是看到一小队骑兵正向着自己疾驰而来——他当即就闭上了嘴,对方一身红色的军服与黑色的军帽,淮军中如果不是傻子,都会认出来这是大帅的中军护卫,用淮军中私底下的玩笑话来说,这些中军护军就是不折不扣的御前带刀侍卫。
“是左冠廷管带与聂功亭管带吗?”隔的老远,就有一个肩带一颗铜星的青年军官笑问道:“奉大帅之命,请两位管带到府中相见。”
左宝贵与聂士成两人闻言一震,几乎是不敢相信。两人这一次一起立功不假,而且张华轩赏识也不假,不过淮军现在几近十万人,一营管带这样级别的军官几千人,张华轩是淮军大帅两江总理,不折不扣的开国之主,文武诸事哪一件不要他操劳,如眼前这两人的地位,应该是要等一批军官汇合之后,由营务处安排去见大帅,方为合理。两人当下惊疑不定,却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而眼前的传令军官,脸上却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左宝贵知道厉害,中军护营虽然人数不多,却不仅仅是衣饰华美的样子兵,其中不少骄兵悍将充斥其中,其负责的,却只是张华轩一人的安全,亲贵之重由此可见,而更为重要的,便是其中有不少张华轩的亲族故旧好友门生之类,一营之内哪怕是寻常小兵,也不是可能随便得罪的。
当下自己先行举手抱拳,脸上露出诚挚的笑容,向着那军官道:“多谢老弟了,咱们这就过去!”
聂士成也是醒悟过来,亦是有样学样,与左宝贵一起抱拳相谢。
(149)晋见
前来传令的军官却果然是张氏宗族里的子弟。张华轩之前明争暗斗的张华筑等人早就被踢出淮军之外,当初宗族中人还不以淮军团练以为然,谁料几年过后,淮军却是渐有成大事的迹象,宗族中人这个时候自然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每日都有不少宗族中人在张府老爷子面前求告,请张华轩分一杯羹给族中人也好,张华轩不厌其烦,便也只能在宗族青年中择其善者培养,只要能堪一用的,便多半留在中军护营里担任军官,毕竟,这样一支近卫强军,还是要掌握在家族手中,心里才会觉得更加安全放心一些。毕竟,与普通的军官和官员不同,张华轩扯旗谋反,别人或可免祸,而淮安的张氏宗族却是不折不扣的生死同命,成则富贵,败则全族玩完,这种利害关系就会使得宗族中人无限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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