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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金黄如盖来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春花烂漫的尽头,尊贵的神子坐于精雕细琢的石桌旁品茶,突听一阵悉悉索索,原来是有人穿过花海而来。
嫩黄衣衫的小侍领着青衣少年,恍若从画中走来,令人眼前一亮。
薄澈微笑,点点面前,道:“坐。”
“多谢殿下。”折纸躬身,落座。
“这几日住得可好?”薄澈以主人之礼相问。
“春冉宫美,殿下善好,宫人贴心,折纸再无他求。”折纸颔首。
薄澈笑,说不出什么意味,但若是折纸抬头的话想必也是会和玉扇一样吓得一抖,实在不是什么善意的笑容。可惜折纸不抬头,便听了薄澈道:“可惜好人难遇,好地难留,折纸,你不可能永远住在我这里,妖子属于妖界,若是要在天界待着,更若是不想附属于任何一人,就得自己做主。”
折纸抬头,细细打量薄澈。薄澈早已收了笑意,一脸诚恳,这般突兀的话被他说得恳切无比。
折纸叹息道:“我早知现状,若我要呆在春冉宫,不是主便是奴,可惜我无甚力量,若要以主的身份待着,却是无法令人折服。薄澈殿下的心意我已理解,还请明说后话吧。”
薄澈点起盏中茶水,在虚空中点画,只见楼阁高台隐约浮现,书声朗朗出于虚空。画面突的一转,五光斑斓,诡异光彩尽显,刀光剑影,煞气凶光突显,一排排衣着整齐的少年正相对打斗。
折纸叹服,道:“莫不是殿下决定送我到这里学些本事?妖界层凉城的妖子学府,闻名六界。”
薄澈笑道:“折纸好眼力、巧心思,若是你愿,我当下便做安排。”
折纸目光闪动,道:“恭敬倒是不如从命,但卑下有一出格要求,却不知殿下可否舍爱?”
薄澈一愣,下意识看了眼垂头站在一旁的玉扇,问道:“舍爱?何物?”
“玉扇聪慧、贴心,若是同我一起入那学府,定能助我早日学成归来。”折纸微笑,漂亮的脸上说不出的光彩流动,毫无妖子戾气,却有天人般的动人。
薄澈捏了捏手中的茶盏看看玉扇,又瞄了眼微笑着的折纸。玉扇却是纹丝不动,不曾为自己言语。
薄澈终于叹息道:“如你所愿。”
夜色弥漫,春夜凉,在宫人服侍下即将入睡的薄澈却坐在床边读着手卷,似乎在等什么人。
等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人敲开门入了内。
春冉宫中以薄澈为尊为大,此番进来的人却毫无恭敬的心意,脚步虽轻,却也是噼里啪啦跑进来,匆忙得仿佛身后有人在追,实在不成体统。
薄澈只见了嫩黄一片,便有人带着清香扑到他身上。
“殿下,你真要将我送出去吗?”
薄澈拍拍玉扇的头,就着他揪住自己衣襟的姿势将人抱入怀中。
“玉扇不可能一直待在我身边啊,你成人以来已经三百余年,妖子法术我具已请来先生教会你,想来待在那个学府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玉扇咬唇,漂亮的红唇鲜艳欲滴,“殿下是让我去保护折纸?”
“不错,折纸虽然比你年长,空有妖力却奇异的对妖法一无所知,妖子学府不是善茬可待的地方,只会令人成长迅速。我虽欲他早日脱离我身边,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将他推入火坑。玉扇,春冉宫中唯有你是妖子之身,我别无他法。”
“根本不是什么妖子!”玉扇恼怒,“我为折扇,却是迎春花魂,长在神子身边,怎么可能是凶厉妖子!”
“乖。”薄澈将玉扇按入怀中封住他呶呶不休的嘴,言语虽柔软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玉扇你向来乖巧,难道今日之事就不肯听得主人之命了吗?”
怀中人沉默许久,终于闷闷道:“是。”
第二日一早,天马驾车,便带了仅待了几日的客人和他讨来的小侍往妖界奔去。
饶是折纸淡然,也不禁苦笑。
这春神殿下,是等着盼着将自己弄走呢,这去那妖子学府的帖子是早递过去了吧?
玉扇也是琢磨出了其间意味,只得兀自气闷悲哀。心里念念叨叨地想着自己的主子怕是也为了将自己赶出去,特意找了个好理由吧?
马车华丽,精致木柜、厚绒坐垫,就连放在小桌上固定茶盏位置的凹槽,都雕有精细的花纹。
折纸眯着眼打量一番,捏着面前的一盏茶轻轻吹拂,喝了一口,清香四溢、唇齿留香,不比在春冉宫所喝的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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