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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有些话一辈子也不能说,他情愿她就这样简简单单,永远活在他的护佑之下,什么都不要知道。这样,她起码是快乐的。
手上的力道紧了紧,他抬头望去,果然见黛玉眼中隐隐涌出一丝不安。
眉眼间的不快,很快掩盖了过去,他微微勾起紧抿的嘴唇,冷冰冰的一张脸也化开笑意。黛玉知道他有意瞒着,却也不问,松开攥紧的手,将目光撇向别处。
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她早摸清了他的脾气,也知道他心机冠绝,远不是常人能够猜透的。只是这样什么事都被瞒着,有话也不说开,如何能不被怄到。
他所期望的,是让她永远做一个不闻不问的木头,身缠丝线,唱着由他定好的戏码,到头来,事事皆如他机关算尽,又何曾顾过她的感受?
远处的罗氏,见他二人之间略有生分,一缕淡笑隐隐挂在眉间。
“对了,我昨儿算一算,妹妹待产的日子也快到了。医婆和奶口都养在府里,等妹妹闲了,去西苑挑几个中意的。”
黛玉埋下头,只当听不见。倒是珉之好奇的问:“什么是奶口?宫里不是有太医吗,为什么还要去外头请大夫?”
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回她,都一个个憋着笑,忍得好不辛苦。
太妃拍了她的头,笑道:“傻丫头,快别问了,等你有了婆家自然什么都明白。”珉之还是不肯依,仍追着不停问。
太妃被她闹得头疼,只好说:“奶口就是奶孩子的乳娘,那太医虽好,毕竟是些大男人,床帷间多有不方便,你溶哥哥怎舍得让那些粗手去碰你小嫂。”
一番话说的,黛玉顿时窘红了脸,撂下筷子,推说身体不适,起身就走。
水溶看她要走,心里始终放不下,于是也跟上去。
黛玉出了门,一口郁气才算吐出来,然而心中空荡,冷冷的寒意又翻涌上来,贯遍全身。背后没有什么声息的靠近,回过头,水溶就站在她身后,面上平静如无波。四周风动花影,只听到簌簌的声响,偶尔带起一两声鸟啁。
两人站在回廊间,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还是水溶先开口道:“回去吧,这里风大。”
黛玉沉默半天,盯着他那一双隽秀狭长的眼睛,轻声问:“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
水溶无法回绝,只好点了下头。
“可你什么都瞒着我,对不对?”
她的声音里略带了点波动,不知是不是风大的缘故,连身子都轻轻晃起来。水溶想去扶她,却被她的话窒堵在喉头,只好僵硬的站着。
“有些事情……颦儿,你不须知道。”
黛玉微微地冷笑了出来,又问:“我不该知道么?旁人已经害的我家破人亡,难道就活该被你们瞒在鼓里?”
水溶避过她的目光,把头转向旁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案子牵涉太大,你根本不懂。”
“对,我是不懂。”黛玉笑道,“爷做事自来都有主张,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意思。”
水溶眉头一挑,连脸色都变了:“你这是在怨我了?我连自己的命都不顾,在这里为你拼死拼活的争,究竟是为了谁?为了谁?!”
黛玉听他这话分明有怨气,一时也说不出来,只等了等,再开口时已然带了哭腔:“你也不必跟我怄气,我有什么好,值得让你舍得拿命去争?当日从贾府出来,我并不愿意,是你一心逼着他们写了契书。如今来也来了,没有名分我也认了,你还有什么不心满意足?你以为我整夜守着窗子,一等一晚上,心里就好过!”
他怔然凝立片刻,一时怒气平和下来,心里慢慢有些愧疚。看着她颊边挂满泪水,一颗一颗顺着下颌滑落,心疼得要命,却不知如何去劝。
“你就是这样的性子,心里存着事,什么都不说。你心里怨我拖累你,可就是从来不说……”黛玉抬起泪眼来看他,“只要你痛痛快快的说一句,我立刻就走……”
水溶拽过她的袖子,搂紧怀里:“说什么傻话,我怎会有这样的心思。”
黛玉将头埋下去,眼泪层层渗透了他前襟,“我不想你为难啊,不想做你的累赘……可我又舍不得,连死都舍不得怎么办…… 他们说,前阵子已经有人来府里查了,我怕啊,我怕有一天终究会害死你……”
水溶心中一阵酸涩,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不怕死,就怕我死了之后,你再没有一天好过……”
黛玉伏在他肩上痛哭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可遏止地溢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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