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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两人一起酒足饭饱,刽子手对陈贵生说道:“陈兄,你可想活?”
是人谁想死?
蝼蚁且偷生!
陈贵生紧紧地盯着刽子手的眼睛,求生的渴望几乎在他眼睛里燃烧了起来。
刽子手也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接着说道:“我能救你,只要你明天按我说的做。”
紧接着,他就一五一十地将刽子手世传的活人术说与陈贵生听。
流程简单无比,无非是在行刑的时候,让陈贵生听到他一声大喊“跑”,就赶紧跑,埋头往前跑,跑得越远越好,跑得再也跑不动为止。
然后,就在力竭的地方,隐居下来,便没有事情了。
千万不能回头。
这个所谓活人术听起来荒谬无比,偏偏人在溺水时,再荒谬都会信上几分,一根稻草也会抓住的。
次日,行刑时候,刽子手将一碗烧酒含入口中,再喷于大刀上,随后在陈贵生耳边就是一声喊:
“跑!”
陈贵生求生之念燃烧,哪里管得荒谬不荒谬,闷头就往外冲。
他感觉自己运气好极了,一路上竟然无人阻拦,也可能是追兵被拦住了,他竟然是一路冲出了法场,冲出了城市,冲出了平原,一直冲到最南边一处珠崖处,隐居于采珠人家间。
后来,陈贵生改名桂生,娶采珠女为妇,什么高来高去手段,什么劫富济贫理想,什么万家生佛名声,尽成了过眼云烟。
桂生深居简出,一直不敢露面,生怕事犯被重新绑上法场。
若不是发生了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当年他冲出法场的同时,刽子手一刀砍下,陈贵生的头颅高高飞起,一腔热血洒出丈许之远。
在陈贵生法场之事过后二十年,某日,当年他的一位结拜兄弟,也是在法场上亲眼见证其被斩首示众者,意外地在珠崖处见到了改名桂生的陈贵生。
“你不是死了吗?”
结拜兄弟大惊。
“我死了?”陈贵生大笑,将当年事情说了出来,唏嘘不已。
他越是说,结拜兄弟脸色越是古怪,忍不住打断说道:“我当年也在法场,亲眼看到你头被砍了下来,还是为兄去寻最好的裁缝师傅,将你的头跟身体缝在了一起,亲手安葬!”
“怎能有错?!”
结拜兄弟的话自不会有假,这事又岂能骗得了人,当年法场上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人,皆为见证。
陈贵生姓了,喃喃自语:“我原来已经死了,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话音未落,在结拜兄弟骇然的目光下,陈贵生通体化光,消散当场。
二十年结婚生子的,竟然是一个早就死去的人……
宁风说到这里,语气舒缓而温和,似乎生怕诡异的故事。吓到了小念般。缓了缓。才继续道:“说来也巧,那时候家师兄正好奉恩师命令,行走天下,寻找机缘,适逢其会。”
“师兄心生好奇,这种手段是仙道所无,既然出现在一个小小的刽子手之手,于是他千里迢迢赶往刽子手所在城镇寻访。”
宁风说到这里时候。脸上露出缅怀之色,仿佛回到了太阳神宫,在自家水云间外,与师兄对坐,红泥小火炉,侃侃而谈时候温暖。
“师兄寻到时候,当年那个刽子手已经故去,师兄寻到的是刽子手之子。”
“其人正陷入麻烦当中,师兄于是助其解决,市之以恩。再以当年事询问。”
“刽子手之子正愁无法报恩,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当年的老刽子手,的确是亲手处斩了陈贵生,所谓的活人术,也就是他对陈贵生所讲的那么几句话而已。”
宁风好像是真的在对一个活人讲故事一样,说到一半还笑问道:“小念,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我当时也是的。”
“后来师兄解释过,我才明白,但凡行刑时候,定然是一日间阳气最重时辰,人气最重地方,在那种情况下,一切魑魅魍魉无所遁形,现之则死,所以陈贵生不会是鬼魂。”
“他是人之求生执念,化为活人。”
“真的陈贵生已经死了,但承托着他一切的执念在刽子手的暗示下,于断头一瞬间冲出,这就活了。”
“刽子手让他一路跑去,一开始执念无人能见,故而畅通,且不知疲惫,非人之速,这才有可能从原处一路跑到最南边的珠崖。”
“随着时间推移,执念阳化,与真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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