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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这两处的活动,将清清楚楚,尽入眼底。
半晌,我才蓦然倒退,心头郁闷之极,血气翻涌不已,便好似吐出一口血来才觉得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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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起昨晚——
我从厨房打工而回,被小二带领着入住柴房,我那般喜滋滋地,推开柴房的门,胡乱收拾一通。
早上,我站出来,心怀喜悦地告诉自己:将是全新的人生,全新的玉凤清,因为我有个全新的,不同凡俗的朋友。
但彼时,我的朋友,他是否如我今日一样,站在这窗前,不动声色地观察那些可笑的场景,宛若一个心怀叵测操纵全局的幕后者,嘴角带着冷冷的笑,如那在卖艺场上刺痛了我双目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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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熬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
将桌上的凉茶咕嘟咕嘟一气儿喝了大半壶,才觉得心头上的火气消了些些。
伸手摸摸额头,照旧是滚烫的,如一个火炉。
但偏偏全身冷的要命,水火交加,要我的命一般。
“玉凤清啊玉凤清,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堪一击?学人家搞什么伤春悲秋那老一套?峨嵋山上金小小那一套,将众男玩在手心为她朝思暮想寻死觅活,我曾笑人愚昧,如今自己竟也来学人自讨苦吃?呵,况且,你哪里有资格能够……”
我嘲笑自己,将那矫情的皮子扒下来。
就在这时,屋外一片人声喧哗,夹杂痛苦的惨叫,其中,有个极度响亮的公鸭桑声音嚷道:“那个卖艺的小子住在哪里?还不给爷们带路?推三阻四,想找死么?”
第一卷 身如不系舟 第九章 要犯
9要犯
嗯?卖艺的小子,说的莫非是我?
不容我多虑,这片刻,那脚步声一声声地逼近了,颇为杂乱,似乎不少人。
而掌柜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大爷们,大爷们请不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唉吆你看我这张嘴,对对!是这里,就是这里了没错……”
脚步声跟说话声最终都准确无误地停在了我的房间门口。
我的心忽然紧了紧——我想到了:当我逃离峨嵋派的时候,秋震南那仿佛要将我零碎撕碎的表情,那是绝对的嗜血跟仇恨到极点的表情。
而他的话,我也从未敢忘,他说:玉凤清,山长水远,你最好不要让我再找到!
这代表,他肯定是会来找我,无论山长水远,必定想杀掉我而后快。
莫非……报应来的这样快?
我迅速地将短剑拔在手中,脚步一动,已经到了门口边上,而与此同时,门“啪”地一声,已经被踢开,然后一只脚踏步进来……咦,不对。
不是秋震南,也不是峨嵋派之人。
他们绝对不会穿这种恶俗的,镶着金边的黑色绸缎衣裳,单从这条腿的打扮看来,来人倒很像是传说之中那些欺负良善,鱼肉乡里的恶霸或者其随从的一贯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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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松了一口气。
不是秋震南就好。
要知道,那家伙向来是一年到头一身碍人眼的死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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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的剑横在来人的脖子上的时候,他适当地发出了一声惨叫:“啊啊啊!王爷救命!”
王爷?我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被吓傻了。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儿有何贵干?”我沉声问道,同时眼睛向后瞥去。
一群人训练有素般地鱼贯散开,而从他们中间,慢腾腾地走出一个气宇不凡的人儿来。
一张脸十分白净,却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双眉漆黑,斜飞向上,十分精神,大鼻头,隐含坚韧,嘴巴薄薄地抿着,带着一丝丝不为人知的刻薄。
劈面相看,那张脸,如何竟让我觉得似曾相识?
我凝目再看,怪,分明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
但与此同时,莫名其妙地,有一丝惊悚爬上了我的心头,就好像在山上见到一只长虫悄无声息地从我脚背上爬过一样,那种感觉,有点好奇,有点厌恶,还有点恐惧。
这感觉稍纵即逝。
我抬头仰望。
是来人头顶一盏明晃晃的金冠,在烛光辉映之下,金灿辉煌,熠熠发光,差点闪坏了我的眼睛,最紧要的想法是:若有了这个东西,我还用去卖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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