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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别人相信?盲人的听力最为敏感,倘若她如尹钧白所说,真的是替身获救的青莲王,那么温墨鸿一定能听出,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温墨鸿歇斯底里这么简单了,她拼命争得的一切,可能又会化为泡影。
温墨情的信任,碧箫的情谊,以及与温墨疏的约定……比她性命更重要的东西有太多太多,不值得冒险。
可是,要顶着真假难辨的身份到死为止吗?
“温墨情。”言离忧突兀地唤了一声。
温墨情枕着手臂,眼皮都不动一下:“说。”
言离忧犹豫再三,紧攥着衣袖轻轻开口:“就算我是青莲王,我也不是那个青莲王。”
这种前后矛盾的话听起来荒唐可笑,温墨情却神奇地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在风雪怒吼的可怕怪响中沉默良久,幽幽声音低沉冰冷。
“冤有头,债有主,没人逃得掉。”
也就是说,如果确定这具身体确实属于青莲王,那么不管里面的灵魂是谁,她仍要承担所犯罪孽是吗?这次,言离忧没有反驳抗争,而是把身体缩成一团裹在披风里,咬着牙不让温墨情发现她的颤抖。
她不会成为青莲王,永远不会。
狂风骤雪整整肆虐了一天两夜,终于见到晴空时已经是隔日清晨,温墨情趁言离忧还没睡醒,不知从哪里猎来一只野兔,硬生生用烤肉的香味儿把言离忧从梦中勾醒。
“好手艺!”言离忧撕了一条兔肉咽下肚,真心实意地伸出大拇指称赞,无意中见温墨情脸颊一处草木灰迹,随手帮他擦去,手还未放下,便被敏感警惕的温墨情抓在掌中。
“干什么?”
“一脸脏兮兮的,好心帮你擦一下。”
温墨情看了看言离忧,缩回手继续拨弄火堆,目光却几次假装不经意掠过言离忧面旁。
在江湖行走多年,从风尘女子到大家闺秀什么人没见过?便是与哪个女人一同露宿也屡见不鲜,毕竟欲成大事者不能拘泥于小节,否则必将一事无成。温墨情很明白这些道理,也从没为这种事烦恼过,然而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在意与言离忧的距离,每次无意碰触都让他十分紧张。
这种变化,发生在那次无意中四唇相触之后。
无意地,不算是什么亲吻,但总觉得别扭。温墨情下意识摸了摸嘴唇,不料这动作恰好被言离忧看见,尚不明真相的言离忧揶揄嗤笑:“想什么呢?你那个脾气暴躁的未婚妻?”
“想她不如想你——想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然把赫赫有名的病王爷吸引住。”
分别时依依不舍的缠绵之情有目共睹,当时言离忧还不觉着有什么,这会儿被温墨情一说,反倒脸红起来:“我和他之间光明正大的,又没什么私情,小人之心的人才会胡思乱想。”
“我原以为永鄯王是个颇有品味的人,现在看来……”温墨情惋惜摇头,“他的喜好,还真是糟糕至极。”
“五十步笑百步,有个小气善妒的未婚妻很骄傲吗?”
“吃完马上赶路,接下来几天要加快速度,你就安心吃干粮度日吧。”
在近乎与世隔绝的洞穴中互相较劲儿的二人并不知道,与此同时,数百例外的渊国帝都风云骤起,某个人的出现,掀起了渊国朝政又一场剧烈动荡。
第065章 深谋远虑
温敬元一连几天称病不上早朝,歇了足有十日余才重新出现在文武百官面前,还不待一众大臣询问,温敬元便抢先抛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话题。
“前几日朕去探看先帝的敬懿皇后,敬懿皇后因长久不见几位王爷倍感伤心,眼睛都哭肿了。回来后朕思虑许久,总觉得先前将先帝皇子封王遣出皇宫之举太过草率,不仅疏离了朕与一群侄儿们的关系,也累得众皇妃与骨肉分离。朕为这事费尽心思想破了头,昨夜梦中恍惚间忽得先帝托梦提醒,终于找到了解决之法。”
龙椅上侃侃而谈的温敬元卖了个关子,见下面群臣一脸茫然,不急不缓地说出深藏意图。
“为方便诸位王爷奉养事宜,朕决定撤去先帝皇子们的王位,全部以继子之命重承皇子身份。如此一来皇子们就可回到宫中居住,再也不会让敬懿皇后伤心了,朕的愧疚也就能少上一分,不知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弟承兄位在渊国历史上并不少见,将驾崩的先帝之子们封王赐地遣出皇宫也是一贯规矩,虽无明文规定,却是沿袭至今从无例外的做法。眼下几位先帝皇子都获封王位封地离开皇宫居住,基本上也算是安定,温敬元突然来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