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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勾起心酸回忆的男人也懒得解释:「既然你这麽爱动嘴皮子,那就给我唱这首唱上一百遍才准睡。」
思无益望著侧过身躯背对著他闷声发令的男人,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说话不肯,背书不爱,说书不听,唱歌倒行。
这个蒙罕郡王还真是个有怪癖的。
「发什麽呆?还不快唱,唱完早早给我趴下,不要再添我麻烦了。」
「喔。」思无益清清嗓子正要再唱,喇摩闷在被子里的声音又传来了。
「这首有没有名字?」
「有。」
「叫什麽?」
「呼唤。应该是这个名字,老子还是小子的时候,总要我娘哄我睡,她每次都唱这首,说是要呼唤我爹的魂魄归来......」
思无益越说声音越小,心情也益发感伤起来。
他娘的该死不死的,你既然没死也该想方设法给家里捎个信儿,哪怕只字片语,以口相传也罢。要是我那可怜的娘知道她的夫君仍活在人世,大概会爬出棺材痛哭流涕的抱怨“难怪我在上界阴间皆遍寻我家死鬼不著,原来他骗了我!”
偷偷听了十几年,这是喇摩第一回摸清这歌的名字。
呼唤?
父亲给他的太子呼唤些什麽?
过往的繁华权势,曾经的尊贵荣光麽?
那麽他可曾回过头看看身後爱他的女人,低下头看看一直不被他待见的儿子,是否也用渴望爱情需要关心的眼神,在呼唤著他的关爱?
当思无益以神似父亲的嗓音,反覆清唱著呼唤的歌声再次钻入喇摩的耳中心里,这首旋律他熟到不能再熟的歌谣开始变调,不再仅仅是那位失势的句蔘前任王储的专属,那淡淡的悠长总算揭开面纱有了谜底,褪去了几分神秘,多增了些许惆怅......
连著好几晚,忙完镇日大小繁琐的喇摩一上卧榻,要思无益吟唱呼唤一百遍的命令从未间断。
两个对这首歌谣都有感情的男人都没有问彼此锺情此曲的原因,迳自静静的一个唱一个听,各怀心事的缅怀著同一对夫妻,只是彼此不曾知晓。
就这样过了将近个把月“如胶似漆”的小日子,一个思无益专心看第五遍唐传奇的响午,平日这个时份总是特别忙碌的喇摩突然沉著脸掀开帐门走进来,站在已然被默许帐内无人之时无须跪可以坐的思无益跟前低声轻道:「之前曾经允诺过你,让你去看看你的发小。现在他已恢复了几成记忆,也不断吵著哥布泰要见你;清点新运入仓兵器的事,我全权交付崇瑞了,趁这些天巴耶尔泰又亲率出阵不在主营,就让你们见上一面。」
喇摩话还没说完思无益已抛开书册一跃而起,虽然软筋散还是一日四服,可思无益的身子骨调适能力很强,药效对他的控制已不似初初开始那麽全面。
「这是老子每晚给你唱催眠曲的犒赏麽?」
上了脚镣手铐,与喇摩共乘一驹被他圈在怀里的思无益回头问著,望著身後逐渐缩小的蒙罕主营笑开了脸。
喇摩心不在焉的漫应一声,交锁的眉头告诉思无益这男人心里有事。
「嘿,你怎又开始别扭,不跟老子说话了?」自从思无益给喇摩唱呼唤,卸下喇摩因心结而生的部分心防之後,两人之间的相处,隔阂已然少了很多,不仅对彼此的成天牵绊越来越习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都看过不少閒书的两人,话自然也越谈越多了。
「......你能不能两个时辰不要找我说话,让我把事情梳理梳理?」
「喔,行。」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人才认识不过数十日,彼此立场严格说来要算是对立的,喇摩绝对不可能找他倾吐梳理,思无益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专心地贼著一双眼东看西瞧地记路。
喇摩将思无益带到奴工营边缘的一顶戒备森严的小帐,让他单独进去找哥布泰的心头肉叙旧,留下两个随从盯著思无益後,自个儿则继续策马朝主帐行进。
「等你三天,位高权重的监军大人总算肯降尊纡贵来我这顶破帐了!」喇摩才抛开缰绳甫进帐门,哥布泰就凶起一张臭脸相待!
「那纸议和书不是巴耶尔泰交付给你,经你之手上呈京师的麽?上头的条件有归还绶过品阶的不降俘将,你怎麽没有事先知会于我?」
「月馀不见,有诸多奴隶可供泄火的堂堂奴工营大将,怎会火气积压得这般高深?」喇摩不理会哥布泰的咆啸,将人推开迳自走到上位落座。
「可恶的多以多瞒著我,将卢昭钟也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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