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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越来越严重,基本就是一个废人,孙传瑗就更把自己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小儿子孙多括身上。 。。
九、 天降不测风云(2)
孙多括是孙多慈的小尾巴,虽然两人相差不到三岁,但孙多括对姐姐,完全是言听计从。在南京中学,孙多括表现依旧突出,是各科老师争相宠爱的好学生。孙多慈也为自己的弟弟感到骄傲。她曾经和徐悲鸿谈心,说他们孙家真正的希望,就是她的弟弟。正是带着这样的感性色彩,孙多慈画笔下的弟弟,是聪明的,是纯洁的,是进取的,也是善良的。弟弟是她生活中的一盏灯。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手中的这幅素描,居然是为弟弟画的最后一幅肖像。
悲剧发生在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寄宿在学校的孙多括和姐姐孙多慈,都从学校回家度周末。孙多慈回家稍晚一些,但一进门,她就感觉到弟弟有些异常。往日回来,弟弟如果先到家,总是满脸阳光迎出来,即使手头有事,也会清清脆脆地喊一声“姐姐”。而今天,正在桌前做作业的弟弟,只是抬头笑了笑,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他的一只手,在桌下紧紧按着腹部。
孙多慈就有些急,问:“多括,你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没什么,回家时大概走得快了一些,肚子有些隐隐的痛。”孙多括回答。
“什么部位?厉害不厉害?”
“具体也说不准,肚脐附近,偏上一点,也不是太痛,一阵一阵,闷闷的。”
孙多慈摸摸他的额头,并不烧,但还不放心,要带他去医院。孙多括笑道:“不至于吧,肚子疼一点有什么关系,喝点水就好了。姐姐你放心,我一个大小伙子,不会有事的。”
晚餐很丰富,母亲知道姐弟俩回来,特意多烧了两个菜,其中有孙多括特别爱吃的咸菜烧猪大肠。但孙多括吃得不多,平平的大半碗饭。平时看见猪大肠,筷子伸出来就不愿缩回去,今天只勉强也吃了几块。饭碗放下,感觉还是不大好,就打招呼先回房间休息了。
孙多慈看着弟弟的背影,隐隐有一种不祥之感,但没往深处想,因此也没有太在意。
大概是天快亮的时候,外面客厅的挂钟“当当”敲过五下,孙多慈被一阵又一阵呻吟声给惊醒了。侧身起来细听,是从弟弟房间传来的,呻吟声中带有那有极度难受但又无法忍受的痛苦。孙多慈推醒母亲,两人赶紧披衣跑了过来,拉开灯,母女俩都惊呆了。
孙多括痛得满床打滚,身上盖的被子早掀到了一边。他的脸色蜡黄,一头虚汗。
“多括,多括,你这是……”
“姐,姐,我实在是痛得不行了。”
孙多慈伸手按向弟弟的腹部,发现他身上很烫,嘴里哈出的口气,也明显有一种异味。压在腹部的手稍稍用力,孙多括就疼得叫出声来。
“妈,快帮弟弟把衣服穿起来,一点也不能拖了,得赶紧把他送医院!”
母亲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听到女儿的催促,这才慌慌张张帮着把儿子的衣服套上了身。
孙多括已经没有多少知觉,他的一只手搭在姐姐肩上,两脚稀软的在地上拖动。“不行,妈,你照顾弟弟,我去找辆黄包车!”
外面的天色虽然已经麻麻亮,但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更不用说什么黄包车了。孙多慈只能茫无目的在在小街奔跑。从他们居住的石婆婆巷出来,向西跑到双龙巷,又向南一路跑过薛家巷、吉兆营、同仁街,街上还是连黄包车的影子也看不到。孙多慈急得如无头苍蝇,“黄包车,黄包车,快,快,快些救救我弟弟啊!”她带着哽咽的哭喊,一路狂奔。
终于在焦状元巷和三眼井交叉口,远远看见有辆黄包车停在路口。“师傅,师傅,快一点,快去救我弟弟!”孙多慈像是看到了救星,喊着冲了过来。
黄包车夫是个中年人,粗粗壮壮,他把孙多慈扶上车。“你别急,先坐上来,告诉我,你们住在哪?”
孙多慈什么话也不说不出来,只是把手向前伸着,两行热泪潸然而下。
黄包车赶到石婆婆巷时,孙多括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母亲孙汤氏紧紧抱着他,就坐在冷冰冰的石板地上。黄包车夫二话不说,搭起孙多括的手,就把他扶上了车。
孙多慈也挤在车上,把弟弟紧紧地拥在怀里。
最近的也是最好的医院就是鼓楼医院,孙多慈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里。
弟弟已经人事不知,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之声。
九、 天降不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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