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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生的混成這副田地,委實辛酸了點。
明叔動作迅速,沒一會兒就收拾出了一間客房。
程新余認床,在陌生的環境裡根本睡不著。
她明明很困,可一閉上眼睛就開始想東想西,思緒渙散,飄到了千里之外。
在床上滾了兩圈。
靳恩亭來敲門。
她把門打開,立在門口,「你怎麼上來了?」
男人邁開長腿跨進屋,語氣自然,「陪你睡覺。」
程新余:「……」
是她理解的那個「睡覺」嗎?
她一臉的震驚,「這可是你爸媽家!」
靳恩亭輕飄飄反問:「我爸媽家不能睡覺?」
程新余:「……」
他合衣躺上床,見程新余還杵在床邊,催促道:「還愣著幹嘛?不困了?」
她覺得自己沒那麼困了。
慢吞吞爬上床,躺靳恩亭身側。
男人伸手摟住她,湊在她耳邊曖昧地說:「新余,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裡可是我爸媽家,咱得收斂一點是不是?」
程新余:「……」
她老臉一紅,矢口否認:「我可沒這麼想。」
靳恩亭瞟她一眼,一針見血道:「全寫臉上了。」
程新余:「……」
「我知道你認床,專門上來陪你躺會兒,你這小腦瓜子倒是想得挺多。」
程新余:「……」
——
靳恩亭躺在身側,程新余感到格外安心。午睡睡了兩個小時。
知道程新余喜歡吃餛飩,祁敏特意買了餛飩皮。
傍晚一家人圍在一起包餛飩。
程新余忍不住向祁敏打探:「阿姨,王叔家的餛飩究竟有什麼秘方啊?那麼好吃!」
比別人家的餛飩好吃太多。明明餡料看上去並無神奇之處。
祁敏微微一笑,「哪有什麼秘方,不過就是用心罷了。王叔和他媳婦兒每天凌晨三點起來拌料,所有的食材都是最新鮮的,每一道工序都認真對待,從不馬虎,純手工製作,從不用機器。食物的靈魂在於製作者的用心,用心做出來的食物就是最美味的。」
一家傳承幾十年的老店,幾代人的堅守,一絲不苟的品質,為這碗餛飩傾注了無數心血,味道想不好都不行。
其實程新余家的酒坊何嘗不是如此。她爺爺堅守了一輩子。臨終前還一直惦記著酒缸里的酒。爺爺把酒坊傳給她父親。父親又堅持了幾十年。未來又會傳給她。
他們家的谷燒酒從選料開始,制曲、發酵、蒸餾、陳釀、勾兌、罐裝,最後售賣,每一道工序都精益求精,不容出錯。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每一粒稻穀都經過層層篩選。
新余酒坊在當地遠近聞名,很多人慕名前來就只為這一口燒酒。
祖輩的基業,程新余寧願和靳恩亭分隔兩地,談辛苦的異地戀,她也沒法捨棄。就算她父母答應。他爺爺的棺材板都壓不住。
祁敏女士不愧是學過的,手藝和王叔不相上下。程新餘一口氣吃了兩碗餛飩。要不是怕晚上吃多了消化不良,她都能再來一碗。
她當然不能真把未來公公給喝趴下。她意思一下,只喝了兩杯。
一頓格外和諧的晚餐,其樂融融。
二老左一句「新余」,右一句「新余」,注意力全集中在程新余身上,完全忘了他們還有個兒子。靳恩亭在飯桌上都沒人搭理他,毫無存在感。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他現在特別懷念程家的飯桌。老丈人、丈母娘把他捧成寶,熱情款待。
——
飯後,靳恩亭難得給老父親面子,陪他下棋。
程新余對圍棋一竅不通,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坐在一旁看。
棋盤上黑白棋子交錯,呈現出凌厲的廝殺之態。沒有硝煙的戰場,局勢焦灼。
靳恩亭反應很快,老父親的白子一落到棋盤上,他立馬就能跟上。他對對手的走勢了如指掌。一路圍追堵截,黑子將白子困住,勝負已分。
「再來一局!」靳樊林被激起了鬥志,非得贏一局不可。
靳恩亭悠哉悠哉道:「您在我手裡就沒贏過,還心存僥倖呢?」
靳樊林:「……」
靳樊林哼哼唧唧的,固執地說:「必須再來一局。」
「行,依您!」靳恩亭今天心情好,他不介意順著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