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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50年代末,是冷战冲突、核试验竞争、各种难以想象的武器的储备竞赛如火如荼的年份,华尔街已经习惯于把最轻微、最短暂的国际调解,更不要说国际友好行为,当做恐慌的信号,华尔街令人心寒的态度也被带入20世纪60年代。但是,1962年10月令人毛骨悚然的古巴导弹危机过后,出现了短暂的股市下滑,显然是因为投资者在惊恐中认识到,虽然战争可能对股市有好处,但首先要能够活着才能享受这样的好处。1966年,当反对越南战争的游行首次到达华尔街时,它的反应基本上是轻蔑的。那年4月12日,一群自称反对战争和法西斯主义的大约十多个青年男孩儿和女孩儿,从观光走廊向纽约股票交易所场内投放反战传单,使交易所交易出现短暂的中断。他们被武装保安拖出了观光走廊。纽约股票交易所的官员则说,毫无疑问是理由充分的:“我们不希望观光走廊被当成政治平台。”不用说,股票市场平均指数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两天后,在纽约股票交易所外面的布罗德街发生了一起小规模激战,反对战争和法西斯主义的青年与右翼团体美国自由爱国者联盟(American Patriots for Freedom)拳脚相向,相互辱骂。华尔街官方完全不加理会,但对战争的公开辩论最终还是侵入了它的领地。一年多以后,艾比·霍夫曼同他的朋友朝交易所场内扔美钞,并招致他们预想的反应。
起初我以为在纽约股票交易所扔钱只是小事一桩[霍夫曼后来写道]……我们甚至没有叫来媒体。我们大概有18个人,我们一进去,保安立即和我们对上了。“你们是到这儿来示威的嬉皮士,我们不能允许这种事在纽约股票交易所发生。”“谁是嬉皮士?我是犹太人,而且我们不示威,看,我们没有示威标语。”我反驳道。保安……同意放我们进去。我们与所有其他游客一起排队,互相聊天。当队伍移到角落时,我看到从来没有那么多记者挤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我们开始搞怪,吃钱,接吻,拥抱,诸如此类……我们被引进去,并立刻开始朝栏杆里面扔钱。庞大的收报机停下来,经纪商们发出大声的欢呼。出来的时候,我又继续在媒体面前表演……我们在纽约股票交易所门前跳舞,庆祝扔钱行动的结束。我烧了一张5美元的钞票。
这一事件完全没有明显的反战内容,但这群嬉皮士还是被华尔街与反战行动联系起来,或许,收报机停止、经纪商为嬉皮士欢呼的那个1967年的夏日,标志着华尔街转变其战争态度的时刻的到来。无论如何,这一转变到第二年春天就彻底完成了。1968年4月头两个星期的股市表现令人惊讶,股价狂涨,交易量刷新,预示着疯狂的投机年代即将来临。这明显是市场对和平做出的反应,因为约翰逊总统在3月31日发表了退位演讲,在巴黎也即将举行越南和平会谈。事实将证明,种种和平迹象都是虚假的。但对那些如我一样碰巧在4月3日身处纽约股票交易所的人来说,华尔街的反应是真心实意的,几乎可以说是激动人心的。这一天创下了空前的交易量纪录,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春天的下午。到收盘前10分钟,这一天的交易量已经突破1 900万股大关,轻而易举地打破此前所有纪录,道琼斯指数则上涨了6点。交易场上方的荧光屏上,股票报价不断跳动。经纪商们不时地大喊和大声吹口哨。有一个人还发明了一种发射器,用它不时地把一架纸飞机发射到接近高高的天花板的高度。最后5分钟过去,场内的嘈杂声更加震耳欲聋。最后30秒,所有在场内走动的经纪商都加快脚步,几乎要跑起来。当收盘的钟声敲响时,欢呼声几乎要将它淹没,碎纸片从每个交易柜台飞起,仿佛节日里的焰火。看上去,每个人都很高兴。
第四章 如日中天的Go…Go(4)
如果真是这样,应该认为他们的高兴不但是因为和平的前景,而且是因为每个人都毫不费力地赚了钱。当然,在1968年的华尔街还是看得出一丝真正的和平主义理想的。比如,一个名叫弗莱德·梅茨(Fred Mates)的年轻基金经理—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弗莱德—甚至拒绝投资军火公司的股票,因为他不愿意发战争财。但总的来说,华尔街即将拥有的鸽派作风不像是与年轻人胜利的意外巧合。虽然他们衣着华丽,表面上反叛,但这些时髦的年轻人总体来说不关心政治,不感情用事,潜意识里一心只追求利润。从这一点来讲,与他们的投资技巧和个人风格相反,他们是老辈美国人的倒退,而不是同龄美国人的榜样。华尔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