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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般扑面而来,刺得白毓睁不开眼睛。她有些怀疑对面的女人是不是已经疯了。只听钟璨继续缓缓说道:
“父亲去世后的这些日子是我过得最平静的日子,也是最难过的日子。其实身处乱世,生死由命,怪不得任何人。我恨刘备,有我的理由,没有必要跟任何人解释。我保全不了自己,但却有能力让我看不顺眼的过不上好日子!这就够了!”
“…… 我明白,在别人眼里即使是再不重要的事情,对于当事人来说都有可能是生命的全部。所以什么客观,什么忍让,什么识大体,都是胡说八道!”对于这一点,穿越过来的白毓可 以说是身感同受。所以虽然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可她还是坚持说,“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找刘备了,因为刘备早已不在豫州。他一早就准备去北面投奔袁绍,现在大概已经在路上了!”
说完,白毓几乎立刻感到对面的杀气小多了,于是慢慢睁开眼睛。
“说得有理……多谢。”钟璨侧过脸去,似乎对自己的失控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嗯,那个,因为刘备出走,现在朝堂上司空府与皇帝之间的势力有些失衡。如果想要在朝野安插人手的话,现在正是好时机。名声在外的人一定会立刻受到重用的。”
白毓眨眨眼,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算什么?交换情报吗?会不会有人来治她们一个通敌之罪呢?
钟璨拾起自己的帽子和面具,一个呼哨叫来了自己的战马。离开之前,白毓说道:
“如果觉得在朝廷很辛苦的话就到江东来吧。那里的人很好相处,你会觉得轻松很多的。”
“不必了。这个乱世就没有轻松的时候。如果你曾经感到轻松,那说明你被保护得很好。还有,现在曹公很厉害,让伯符别轻易来送死。”钟璨戴上面具,挥挥手走了。
“被保护得很好吗?也许真的是旁观者清。”白毓苦笑,望着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不过,你也被保护得很好呢。想工作就工作,想报仇就报仇。同僚之间都让着你。明明是败军之将的女儿,却可以这样任性的过日子……”
……
“哎呀,忘了问她现在衣带诏到底怎么样了。”
既然曹操有大军驻守,又没有衣带诏作乱,继续留在豫州也没有什么意思。孙权一行辞别了夏侯惇等人,大军开拔回到曲阿。临近城池的时候众人便感觉不对。
从曲阿城里三三两两地不断有马车出来,看见孙权这边的旗号都像看到瘟神一样远远避开。城门正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挂在正中,竟是新死不久的。
传令官早已进城,此时城中从城中排出一队人马,为首将官上前向孙权行礼:“在下曲阿太守蒋钦,拜见二公子。二公子一路辛苦。吴侯在府内等候二公子多时了。”
孙权点点头,回头看了白毓一眼,两人心中都奇怪。原曲阿太守谢煜二人都是认识的,乃是孙策心腹。倒是这个蒋钦不知是什么来历。
校对过虎符,清点了人马,白毓和孙权二人进得城来。路过门前的时候仔细辨认了那颗人头,都不认识。自这半年多来白毓着实过了些太平日子,猛见那血淋淋的人头只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又听曲阿街头巷尾的都在议论:
“哀哀,谁想到吴侯这样轻易就把人杀了。”
“是啊,吴侯这次好像太草率了些。不过这城里的路总算疏通了。”
孙权忍不住问道:“这位老丈,敢问这城头挂的是谁的头颅?所犯何事?”
“要说这位高岱高先生可是位有名的贤人啊!谁知怎地得罪了吴侯。”那位老先生欲言又止,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惜,可惜。”
“哪里会有什么罪名,那孙策就是仗着重兵在握,滥杀无辜!”旁边一位书生见竟然有人不明真相,从马车上跳下来大声说道:“这****这一次欺人太甚!我回去定禀明家师,上奏朝廷,为高先生讨一个公道!”
人们看这有人吵闹,渐渐围了上来,听那人控诉孙策暴行。忽然白毓插嘴道:“那城门上挂着的是足下所仰慕的高先生吧?”
“正是。”那书生抬头望去,眼中充满悲愤的泪水。
“既是仰慕之人,为何不向吴侯乞回高先生的尸骨好生安葬?”白毓淡淡地问道。
“那孙策暴怒之下杀了高先生,现在谁敢再去求情?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等欲先回学所再从长计议。”
“请问有人因为替高先生乞尸骨而被吴侯斩杀或是收罪吗?”
“……那倒没有。”那书生脸红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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