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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推门而入,跨进房中,醉态登时敛去!
迅快的掩上房门,一下掠到榻前,取过一条棉被,卷成上形,然后又盖上一条薄被,如果有人从窗外望来。一定认为他喝醉睡熟了!
银拂道人微徽一笑,身形一闪,已到右首墙下,双尹在壁上连按几按,但听墙下响起一阵轻震,木榻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窟。
银拂道人一下往地窟中钻了下去,接着木榻又缓缓移开,恢复了原状。
约摸过了顿饭工夫,离柳家庄院三里外一处土冈上的松林中,从地下缓缓冒出一颗人头,渐渐露出双肩,渐渐露出全身。
那是一个银髯飘胸的老道人!
当他全身出地面,才轻轻一跃,跳出仅容身子钻出来的小穴,回头看去,那小穴在他离开的一刹那间,已被一块连着树根的草皮所掩盖,再也看不到丝毫痕迹!
银拂道人暗暗赞叹:“当初设计这座地穴的人,当真匠心独运,巧妙无比!”
心中想着,人已一闪出林,展开轻功,黑夜之中,宛如一头灰鹤,朝西飞掠而去。
不消半个时辰,银拂道人已经回到黄桥铺。
这所小小山村,敢情已被恶兽吓破了胆子,此刻整个村中,早已不见一点灯光!
数十幢土坦茅檐的房屋,零星散处在一座小山岗的东首,黑沉沉地一片死寂,甚至连小儿都不敢夜哭!
黄桥铺就是以这座小山岗做屏障,小山向西,就是横亘湘,鄂,赣三省的幕阜山脉了。
龙图殿就建在山麓下,也成了黄桥铺西首入村的门户。
银拂道人在村中巡视了一遍,便由龙图展向西,往山中行去。
山村不远,经过一片棉花田,迎面就是一座峻拔高峰,山势连绵!
银拂道人随着山径,堪堪转过山脚,瞥见十数丈外一棵大树之下,黑幢幢的蹲坐着一头巨兽!急忙停步,凝足目力朝那巨兽瞧去!
他修为功深,虽在黑夜,仍可看的清楚中那巨兽一头长发,生相狰恶,极似金毛狒狒!
银拂道人心中暗道:“此种金毛狒狒,生性凶残,力猛于虎,生长在云贵深山之中,怎会跑到幕阜山来了?”
心念转动,人已缓步走出,迎着金毛狒狒过去。
那金毛狒狒蹲坐在大树之下,骤睹有人迎着它走来,口中低啸一声,突然人立而起,双爪作势,大有扑噬之意!
银拂道人看它这一站起,足有一人来高,倒也不敢大意,左手当胸,银拂一指,沉喝道:“孽畜,你不在深山大泽,跑到此地,伤害无辜村民,见了贫道,还敢发威?”
口中说着,脚下并未稍停,道袍飘然,缓步行去。
那金毛狒狒似是怒极,不待银拂道人走近,猛地后足一点,虎跃而起,凌空扑来,两只毛茸茸的钢爪,直向银拂道人当头抓落!
银拂道人突然心中一动“最凶猛的猛兽,扑攫敌人,决无身法,这头金毛狒狒,竟似久经训练,扑来的姿势,居然是一记‘卧虎扑羊’的招式!”
老道长久经大敌,心念电转,人却凝立不动,直待金毛狒狒快扑到头顶,口中大喝一声:“孽畜敢尔!”右手倏扬,手中银拂,已然迎着拂出!
他早已存下替黄桥铺居民除害之心,这一拂几乎贯注了八成真力,岂同小可。
银拂出手,但见一道银道,势若匹练,飞卷而出!
金毛狒狒口中发出一声惨叫,一个庞大身躯,像抛绣珠一般,凌空甩起,真摔出两丈之外,砰然坠地。
这一声惨叫,听的银拂道人幕然一怔:“这金毛狒狒,竟会是人!”
这下虽然使他大感意外,但也有几分早在他预料之中!
那是和云阳子谈到恶兽之事,他曾以“传音入密”告诉云阳子,认为此地正面幕阜山脉,和千面教总坛近在咫尺,忽然出现恶兽,连续伤人,也许是千面教豢养之物。
九岭山有他们秘密巢穴,幕阜山也极可能会有他们秘密之处,不愿附近居民入山,才纵兽伤人。没想到伤人恶兽,竟然会是人改扮的,这一发现证明自己料想不错,幕阜山果然也有千面教人的巢穴!
他江湖经验何等老到,心念闪电一动,人已飞掠过去,落到那金毛狒拂面前,俯身瞧去!
果见金毛狒狒胸腹间有一道密扣,里面一个黑衣汉子,已被自己一拂扫死!
解开皮扣,在他身上搜索了一遍,只有一柄匕首和一支特制的信号火花,和颈上悬挂的一块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