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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蘅冰一直停留在几年前的模样,如今看来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他将那封信呈在她的面前,沉静的脸上带着怒气,“这可是你的杰作?”
蘅冰莞尔一笑,算是默认了。
祈鉴愤愤地将信撕碎,扔入湖中,两眼冒火地看着她,“你是嫌我不够烦吗?”
“那你是嫌我姐姐不够烦吗?竟然用这种手段折磨她?”蘅冰抢白他道。她指着地上的一炷香道,“从宫廷到这里有约莫一个时辰的路程。这林子这么大,自然要好找一番的。太子殿下居然花了不到三刻钟就找到这里来了,看来你真的很紧张我姐姐。”
被她一说,祈鉴方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低级的错误,她这场闹剧实在是漏洞百出:信上的颜体不会出自绑匪之手;外人不知道他和漱雪的关系,又岂会拿漱雪来要挟他?
想到这里,他就像一个被拆穿谎言的小孩,恼怒油然而生,转身欲走。
“我可不是为着寻你开心来的,我是来帮你解围的。”蘅冰在他身后道,声音不紧不慢。
祈鉴手中的鞭子停住了,双腿一夹马腹,星辰便听话地转过身来。蘅冰大踏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勒住马的缰绳。
“眼下太子殿下内忧外患,我便用这个法子约殿下出来散散心。”
祈鉴敛起先前的漫不经心道:“你大费周章地让我来这里,绝不会是散心这么简单。”
蘅冰笑着点点头,从衣襟里掏出一张四折的羊皮纸递给他,“我有薄礼相赠,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
祈鉴斜睨着她,半信半疑地接过那张羊皮纸。可展开羊皮纸的那一刹那,他脸上的表情凝滞了。
竟然是“百官图”。
祈鉴早就听说过这个“百官图”,此乃范仲淹为了搜集当时宰执吕夷简徇私舞弊的罪证,历经多年调查写成。景佑四年,范仲淹曾多次试图将之呈献给官家,却都在中途就被吕夷简扣下了。当然这只是外面的传言,事实上祈鉴一直怀疑赵祯知道这件事。
无论如何,这个“百官图”应当是早已被销毁才对。蘅冰是怎么弄到的?
有了这张“百官图”,祈鉴就可以清楚地掌握朝廷的权力根基,哪些人该用哪些人该防都能了然于心。
“我猜,以梅二小姐的性格,这份百官图决然不是白送我的。”
“那自然是。再过七天就是冬至了,届时宫里要宴请回鹘王子,会在垂拱殿举办一个盛大的宴会。这次宴会据说会邀请了好几位大臣家的小姐参加,好像是官家想挑选一位女子嫁给那位回鹘王子。官家六年前曾经答应过我,他日我看中了哪位公子,他便会做主成全我。到时我会向官家请求恩旨做你的良娣,你只需向他言明便可,你看如何?”
祈鉴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有你这么周到的良娣,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贾相公也会参加宴会,他是不会答应的。”
蘅冰轻笑,“我听到风声说,贾家姑娘的病是自娘胎里就得来的,并非长寿的命相。前些日子苗娘子已经牵线让我和贾相公认亲,虽然他没有明确回应,但我相信到时他的想法就会改变的。”
祈鉴沉默片刻后翻身下马,走到她的身旁,“你以为你这一张百官图就可以解决我所谓的困局吗?”
可他话音刚落,一封信再次递到了他的跟前。里面记录的是左仆射大人的独生儿子丁忧期间在*立有外室的证据。这种大不孝之举在历朝历代都足以令人身败名裂。
“百官图不过是小把戏而已,像这样握着大臣们短处的信,我手里还有不下百份。从中书、枢密院到三司,百无一疏。当今大臣听官家的,官家听谏官的,这些违反宋律的勾当,用起来可比千军万马还要好使。”蘅冰颇有深意地看着他,“你以为我这两年的光阴,不过是在玩过家家的游戏吗?”
祈鉴垂目看着蘅冰,眼前的她远比他想象的要缜密十倍、百倍。若她说的都是真的,他便可以利用这些信把持那些大臣,使他们不敢在朝堂上再妄议他的是非。
“你是怎么得到这些的?”他浑然不知他的嗓音有一丝颤抖。他实在太好奇了,这是多么难办的事,没有周密的计划、敏锐的观察、高人的助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而站在他眼前的却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
蘅冰目光淡淡地注视着前面的湖泊,说:“这细说起来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我只跟你说一桩听听。两年前我在赌场门口救过一个欠了赌债的人,谁知他后来竟然成了江湖上一个教派的副帮主。打探消息是他们的主要营生,我的东西有一半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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