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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策似百利无害,中书附议后,赵祯立即下旨由祈鉴负责推行。但这一来实际上是一场暗中进行的军政革新,使军队和各级募兵机构的权力转移。枢密院都承旨尚荣和开封府尹杨应便密结了几位谏官和大臣,上书弹劾太子一系在募选壮丁的过程中中饱私囊,任人唯亲。三天后赵祯在朝堂公议,没想到先前与尚、杨联名的大臣竟然临阵倒戈,朝议结束后,赵祯赋予了祈鉴更多的自主权,同时将尚、杨各贬一级,逐出京师。
又几日,祈鉴的人在杨应外室的宅邸搜到阎文应与其往来的书信。呈至公堂,朝臣纷纷认为须从严处置。赵祯下令革除阎文应职位,特准回家养老。四天后即传来了消息:阎文应遇上劫匪,金银被劫,死于非命。赵祯闻讯自是悲痛,下令扶灵柩回乡,风光大葬。
谁也不知其中的缘故。
依照约定,达斯塔王子和璎珞要依汉俗先在汴京行婚仪,回到回鹘后再依其俗举行一次典礼。可距离达斯塔王子和璎珞的婚期越来越近时,璎珞却突然病了,婚期不得不推迟。玉安一打听,方知是璎珞不愿意嫁入回鹘,吵闹未果后前两天悬梁自尽,救了下来却始终昏迷。
“该不会是宝康公主又在耍什么花样吧?”笙平不大相信。
玉安自然也不相信璎珞,但她知道赵祯会信。
“昨天曹诵不是买回来了许多上好的人参和药材吗?带上些,我们进宫去探望璎珞。”她想了想说。
清景殿里,医官正在为璎珞配药,闵淑仪和赵祯心急如焚地守在璎珞身旁,就连玉安来了也并未留意。不过这回玉安不只是自己来了,还邀请了几位后宫的娘子“同行探望”。
床榻上的璎珞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面庞红润,就像一个水做的娃娃,娇嫩欲滴。
玉安让人将名贵的人参炖了,见璎珞嘴唇干裂,便道:“璎珞想是口渴了,给她喂些水,怕是好得快些。”
笙平会意地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给玉安。闵淑仪对玉安充满了怨恨,冷冷地说了句“不劳烦了”,便要从她手里夺走水杯。玉安笑盈盈地注视着她,哪里肯松手,一语双关道:“闵娘子为了璎珞可真是辛苦了,这事还是让玉安为您分忧吧!”
闵淑仪脸色煞白,更是不肯放手,僵持片刻,玉安猛然一松手,闵淑仪猝不及防,水杯里的水四处飞溅,佯装晕倒的璎珞受不得滚烫开水的烫,啊呀一声惊跳起来,抱着胳膊喊疼。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
“爹爹,儿臣早说过,璎珞吉人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玉安说。
赵祯看看众人,又转头盯着璎珞,脸色因震怒而变得铁青。这两天对璎珞的愧疚、担忧以及来自回鹘的压力早已使他不堪重负,而此刻赤裸裸的骗局更是超出了他忍耐的极限。他冷冷地指着闵淑仪和璎珞道:“婚礼三天后举行,当天即起程前往回鹘!这是圣旨!”
赵祯走了,几位娘子便跟了出去。闵淑仪一张美丽的脸顿时变得狰狞可怖,她疾步走到玉安面前,猛然甩出一记巴掌。
“你这个巫婆、恶魔、妖精!你心肠狠毒,杀人不见血!我不会放过你的!”她狠狠地骂道,却仍不解气,又冲上来再做纠缠,手却被玉安牢牢钳住了。
玉安拭去嘴角猩红的血迹,冷冷地看着闵淑仪的脸,道:“三天后,我一定会亲自来送璎珞上路的。这些天闵娘子就好好地待在屋里,哪里也不要去。如果您还像刚才这么冲动,璎珞要是在去回鹘的途中一时想不开,刎了颈或是跳了崖,我相信您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弦外之音更是令人不寒而栗。闵淑仪只觉浑身的力气被抽空,几乎站不住了。床上的璎珞泪眼汪汪地看着玉安,脸上满是仇恨和绝望,“我恨你,玉安!从你带着你的鬼风筝出现那一刻起,你就开始抢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等我成了回鹘的王妃,我会派出最厉害的武士追你魂索你命,让你夜夜不得安宁!”
玉安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她本想问璎珞为何那么恨她,但世间爱恨,原本无原因可述。
“我等着你。”她只说出这四个字。
大宋的酒肆十分发达,宫廷宴席也常由城中的酒楼承办。璎珞的婚礼以公主的最高规格举行,婚礼宴席几乎占据了御街外面的半里地。奢靡豪费的酒菜,价值连城的陪嫁,巧夺天工的衣裳,千年难得的珍珠,排场空前的送亲队伍赵祯曾经许诺给玉安的,如今都给了她。
笙平陪着玉安一边站在街道楼上看着,一边等待子泫的到来。昨日赵祯突然下谕令让子泫护送璎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