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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这都是正常的”
但他的话子泫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直觉的恐惧包围了他。一旁的漱雪更是比谁都担忧,因为玉安的脸色正由红色慢慢变成暗青,这并不是她所预计的排异反应,而像是引发了某种病症。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多想,只能劝子泫道:“让我来替她看看吧!”
漱雪接过玉安的右手诊脉。大家都焦虑地期待一个好的结果,却见漱雪眉头越锁越紧,脸色越来越坏。
“怎么样了?”祈鉴小心翼翼地探问。
漱雪放下玉安的手,起身道:“公主的体内似有冷热两股气流在窜动,脉象沉涩且瞬息变幻,令人捉摸不透。”她双手抵着额头,愁眉深锁,“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就连医书里也没有记载这样的病例。”
众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祈鉴沉着音调问:“你是说,这这药方有问题吗?”
漱雪摇摇头,“公主的症状虽因汤药而起,但并不见得是汤药的问题,而是和她的体质有关。”
正在这时,子泫见玉安已经满头大汗,眉头紧锁似越来越痛苦,他的心仿佛被撕成碎片,却无计可施,只能一声声疯狂地呼唤:“玉安,玉安!”
天黑时分,外面服过药的人仅有个别人有排异反应,大多数人的症状都减轻了,而屋内的玉安却因发热陷入了昏迷。
众人皆为玉安而担忧,最为难过的要数漱雪了。
子泫虽然心忧如焚,却未失去理智,他走到漱雪的身边安慰她道:“治病的方子不是一时想出来的。你累了一天了,先回去休息吧!”
漱雪抬眼看他。此刻的他,双目无光,憔悴得不成人形。平日里遇到玉安的事,为了顾全她的心情,他多少会有些掩饰,而此刻他连掩饰的力气也没有了。
漱雪“嗯”了一声便向房门外走去。满天星斗,繁乱得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路小跑到一棵梧桐树下,她终于再也无法压抑,额头抵着树干,泪水疯狂滚落。
她不过是想安安稳稳地治病救人,可是如今却因轻信自己的医术而犯下了错误,玉安若有了差错,不但她活不成了,子泫怕是也活不成了。
她的肩膀不停抽搐着,直到身后有沙沙的脚步声响起。漱雪知道此刻泪水已经弄花了面庞,也不转身,只幽幽地问了声:“谁?”
“是我。”来人并没有报他的名字,但她听出了他的声音。那声音平日如洪钟般低沉,此刻却带着鼓励和包容的意味,“玉安的事是意外,你别太难过。你必须冷静下来,才能想办法救她。”
“我救不了她,”她的声音战栗着,“她会死的!子泫一定会杀了我的!”
“看你现在的样子,在他杀了你之前,你已经把自己杀死了。医者本就行走在刀尖上,翻手即生,覆手即死。我若是你,就会想此刻的玉安是多么好的病例。”
漱雪简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玉安生死未卜,他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她转过头来,狼狈地收拾好凌乱的发丝,止住眼泪。但那长长的睫毛上仍旧沾满了泪水,因此他的脸在她眼底,也是模糊的。
“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她?”
“怎么担心?”祈鉴不以为然地回答她,“像你一样?还是像子泫一样?你们个个六神无主,总得有人脑子清醒点儿吧?”他漫步行至她跟前,仰面一笑,“我若也像你们这样放任自己的感情,只怕我的心早就碎了。这瘟疫前所未有,你不也找到药方了吗?再怪的病症,我相信你也能够找到办法的。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尽管开口。”说完他转身要走。
漱雪擦干了眼泪,张口叫住了他,“喂!我想查看一下《脉经》和《本草经集注》。”
“当然没问题。”祈鉴停下脚步,点点头道,“我们这就去找知州。”
州府里并没有这类医书,他们必须去六七里外的黄员外家里找。这个黄员外的祖父曾是有名的郎中,留下了不少的财富和医书。自己子孙都不学医,那些书便束之高阁。祈鉴见天色已晚,便决定陪漱雪前去。翻身上马后,见漱雪还在下面愣着,他轻笑道:“怎么,还想走过去?”说完便向着她伸出一只手。
漱雪从小学习四书五经,和男子同乘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将手搭了过去,他一用力,她便飞身上马。策马扬鞭,枣红马向着城门外的苍茫夜色绝尘而去。被祈鉴唤作“星辰”的马是来自西域的良驹,有一日千里的本事。耳畔风声呼啸,混杂着祈鉴的呼吸声,漱雪只觉得心里有如万马奔腾,连日的紧张逐渐释放,恍若展翅待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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