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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出行虽然秘密,但终究能够查探出来。待诏令颁行后,臣等即前往官家处所向官家请罪。若准,则皆大欢喜;若有怒意,臣等以为太子可效法前朝太宗皇帝,为官家修筑别苑,颐养天年”
祈鉴顿时拍案道:“你等是在劝谏本王造反吗?”
几位大臣齐齐跪下道:“千秋功罪皆由后人评说。李唐若无玄武门之变安得百年盛世?国朝若无陈桥驿起事,又何来这千秋基业?忠言逆耳,太子若降罪臣等,臣等甘愿领死!”说完便纷纷拔剑。
祈鉴连忙绕过书案,将各位大臣一一扶起,咬咬牙道:“各位卿家为朝廷鞠躬尽瘁,我焉能降罪于你们?只是爹爹是一代贤君,万一这过程中有了闪失,我岂不是犯下弥天大罪?”
几位大臣道:“古语云,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如今外敌环伺,内政积弊,殿下如因一时犹豫误了千秋大业,才是真正的罪人!”
祈鉴沉默半晌后,转身回到案前,取下下面新近呈报上来的地图。大宋领土不断被蚕食,每年对外缴纳的岁币也越来越多,数量多得足以培养一支骁勇的精骑。他抬起头问兵部尚书道:“如今随时可调的禁军有多少?”
孙复的远房表兄、上将军肖铁答道:“十万余。”
祈鉴道:“事不宜迟。依据前例,三天后官家的行队约在京畿百里内的地方。肖卿家速令亲信带两百精骑查探官家行踪,但切记勿伤其一根汗毛,否则夷族论罪。孙卿家则在城中备一处宅子,以备策应之用。即刻传我的命令,各路禁军进入战备,随时准备西行。”
“西行?”众臣困惑。
祈鉴道:“不称西行,难道现在就告诉他们准备围困宫廷不成?”
六宫平静。
裁撤的第一批宫人已经出宫,而笙平所在的第二批,三天后亦将离去。裁撤宫人的名单由玉安呈报,皇后批示。她在第二批名册盖上金印后,却在许承佑的带领下来到了霁月阁。
皇后款款走进正堂中央,仪态高雅,气质端庄,但玉安仍旧能够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疲倦和忧虑。
玉安心中正有疑惑,皇后已经开口屏退了包括笙平、许承佑和冰燕在内的所有宫人,空旷的屋子里只剩下她和玉安相对而坐。
“玉安,如果我代替官家留你,你会留下来吗?”她缓缓开口,语调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而玉安这一惊非同小可。
“娘娘,您都知道了?”她一瞥写着笙平名字的名册,抬头问。
“是的。”皇后见她的目光掠过手中的名册,微微笑道,“不过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是官家告诉我的,从荆王大婚后他便猜出了你的心思。之所以一直没有点破,是因为他想悄悄地成全你。我想他挑这个时候微服出巡,也是和你有关系的。临行时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曹皇后取出一个精巧的盒子递到她手中。打开一看,火红的绸缎之下是一枚莹润透亮的白子。玉安的脑海里陡然闪过赵祯送她那枚黑子时曾经说过的话:“有些棋子,比起放上棋盘,我更愿意将它捧在手心。”
如果捧在手心亦无法护佑周全,便唯有还它自由。
玉安直觉耳边响起一声闷雷。
“比起万世传唱,你这句话更让我欣慰。我就知道,不论何时何地,我都有你。”
如今思来,赵祯近日的一些言语中,似乎早就透着诀别的味道。只是那样一个多情却又恩威不露的人将自己掩藏得那么好,甚至瞒过了她的眼睛。
泪水顿时涌上了玉安的眼眶。
“你想必知道你对官家的意义。你若走了,他不但少了左膀右臂,还被挖走了半颗心。我想为他留下你——也为我自己。”皇后的声音如琴弦拂过,在耳畔曼妙作响。
泪水滚落,玉安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多谢娘娘的一片心意,但玉安身为玉阙金枝,命却注定是山坡上的一树闲茶。琼林玉苑虽有爹爹这样的碧树撑起的荫凉,但没有自由的阳光雨露亦会萎谢。人生苦短,玉安至少想试着找找看,外面那么大的天下会不会有我想要的幸福。”她抬眼注视着皇后,“纵使玉安心中有千百不舍,但亦知有些爱注定相望而不能相守,有些爱则相守不能相望。爹爹和娘娘又何尝不是明月和山冈,守护着彼此的寂寞却又沐浴着彼此的清辉,夜夜相望却终究默默无言呢?”
听了她这番话,曹皇后眼里一抹惊异如流星一闪而逝。那张脸虽不似辞赋华丽,却是一部深蕴的典籍,是肩负天下的人最好的陪伴。
直陈心意后,皇后终于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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