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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动作。”说完我们就上台了。到了台上,我鞠了一躬又下来了,大家热烈鼓掌,李谷一赶紧跟着下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说你还没告诉我这首歌是什么调的呢。就这样没经过任何演练就上了台,居然把这首澳大利亚民歌《羊毛剪子咔嚓响》合得严丝合缝,无一丝破绽。实践的舞台最能锻炼人,临场随机应变的能力,就是这样通过一场场实战练就出来。在中央电视台第十届青年歌手大奖赛的声乐技巧考试中,考题中有近百首歌曲,大多数歌曲都没有钢琴伴奏谱,而且时间比较紧张,所以请了几位钢琴伴奏都不肯干,纷纷退出,最后比赛临近才不得以让我暂时“顶一下”,但这一顶就顶到了大赛结束。这些都多亏了从小在老师的帮助下练就的童子功,以及丰富的实战经验。
博采众长 融会贯通(2)
后来,和朱工一先生学习音乐,感受更多。朱先生不仅具有杰出的钢琴、作曲和指挥才能,还具有儒雅的风度、渊博的知识和真诚待人的美德。他讲课内容丰富,经常讲到一个乐句、一种风格时,会涉及到中外文化的许多内容。上协奏曲课时,更是生动细腻地从作品分析到如何写作,有几种写作的可能,演奏如何看指挥,自己要指挥的话应该怎样顾及到钢琴独奏等等,经常是一讲就两个小时,兴趣所致,还穿插一些他自己当年生动有趣的例子。他曾严肃地告诫我:知识到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一定要多多地积累知识,多学几种技能,除了钢琴,起码要把作曲、指挥、中外音乐史搞明白,并能熟练地掌握应用。学得太单一很容易练成匠人,要学会全面立体地学习。他的话对我影响至深,我一直默默记在心里,即使在十年浩劫的动荡时代,我也从未停止过自觉而用心地学习。
看上去不相关的知识,其实相互之间有时却存在着某种关联,当我们深入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发现其中的奥妙,才能了解它们之间互相支持,互为补充的作用。我曾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听过傅聪讲学,他在谈到音乐与中国古典诗词的关系时见解独到。他认为肖邦的音乐与南唐后主李煜的词有很多相似之处,觉得音乐的旋律和节奏与诗词中的韵律原本是一回事,这些见解虽是傅聪的个人体验,但这样的感受对每个稍有悟性的音乐家都是“似曾相识”的,只是很少有人这样明确地提出来。想想肖邦的第一、二、三叙事曲和李斯特的《爱之梦》等,不都是在深刻地体现着那些诗情画境吗?而诗人们发人深省的诗、荡气回肠的词,不是同样贴切而深刻地揭示出了音乐丰富的内涵吗?很难想象一个不热爱诗词的人能真正热爱音乐,或者反过来,一个热爱音乐的人一定也容易受到诗词的感染,因为这两者是相通的。一个钢琴技巧非凡的人不一定就是一位优秀的钢琴家,因为如果缺乏音乐内涵,缺乏思想和文化的支撑,演奏就会变得苍白而空洞;而一位修养深厚有文化底蕴的人,即便他的技巧差一些,也会因为演奏得有灵魂、有思想而打动人。因此,全面而广泛地吸收营养,“功夫在钢琴之外”是成就一个真正钢琴家唯一的出路,而将所有时间仅仅投入到钢琴技术练习中去的人,充其量也许只是个技巧娴熟的匠人。
在十九世纪三、四十年代欧洲的大钢琴家,尤其是基本功扎实、技艺高超的钢琴家绝非只有肖邦和李斯特,我们还可举出很多人,但从思想、内涵和勇于创新的角度来说,他们两人无疑是最优秀的,同时他们又都是高出同代人很多的作曲家,我在初中时就曾充满这样的疑问:为什么专攻钢琴演奏和专攻作曲的人,在钢琴音乐的创作和演奏上所做出的成绩,反而还不如能兼顾两个方面的人呢?要知道,他花在其中一个方面的时间和精力只有前者的百分之五十啊!后来,我慢慢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两者是相辅相成、融会贯通的关系。尽管很多单方面的专家也很有造诣,但这种音乐全才对后世的影响显然更加深远,比如拉赫玛尼诺夫和普罗科菲耶夫,当代的钢琴家兼指挥家阿什肯纳齐和普列雷涅夫,还有李斯特的前女婿彪罗……他们无一不是国际乐坛上多才多艺的风云人物。
在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常听到高班的同学讲他们的感受,比如喜欢哪个时期的哪位作曲家,并以能弹好这位作曲家的作品为荣,甚至希望成为专弹这个作曲家作品的“专家”……我当时就很不理解,学习音乐,如果分工分得这样细致,那岂不成了在工厂的流水线上制作产品了,你只负责做很小范围的一个工作,连自己也快成为机器的一部分了?现代的大工业生产可以是这样,也许在一些尖端而未知的科学领域的研究也需要如此,但艺术创作却有所不同。在艺术上如果没有一个宽广的视野,就难以展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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