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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婆子骤然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夫人饶命——夫人饶命——老夫人救我————”
廖夫人面色微白、双眸半垂,却始终未曾开口。
罗嬷嬷还在拼命地挣扎祈饶,书卿上前一步轻轻按住她的手柔声道:“嬷嬷莫怕,先随我们出去把事交待清楚,老夫人和夫人慈悲为怀,定会从宽发落。”
说罢使了个眼色,手下人一拥而上将罗婆子硬拖出去。
罗嬷嬷歇斯底里的叫声渐渐走远。室内,只剩下婆媳俩静静相对。
过了许久,廖夫人缓缓抬起眼帘静静地说:“徐管事和罗嬷嬷在我身边服侍多年,将他们责打一顿逐出府罢了。至于其余的人,你看着该发卖的发卖,该调离的调离。这件事就此为止吧。”
归旋吸了口气,说:“婆婆,重要的不是如何处置这些下人,而是如何发落指使他们的人。徐氏如此苦心经营,不轨之心昭然若揭,若再留着她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廖夫人道:“阿旋过虑了。”
“过虑?”归旋冷笑一声,猛然从袖从抽出一叠口供放在廖夫人面前的案前,“您且看看徐氏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徐氏在侯府内宅当真是可以呼风唤雨,这么多年来您的一举一动,你的身体如何,哪位大夫诊治、病情起伏怎样、是谁侍奉汤药,徐氏全部了如指掌。她到底是何用意是何居心您还不明白吗?!她所等的,不过是一个安全的时机。”
廖夫人缓缓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婆母!”
廖夫人忽然眼神一明:“我与徐氏共处多年,旋儿,你当真以为你所说的这些我毫无察觉毫无知晓?”
归旋怔住。
廖夫人脸上露出微微嘲讽的笑容,“徐氏在府中苦心钻营、培植亲信,这些我都知道。她本是官家小姐,临了却嫁人做妾,还背了这么个风流冶艳的名声,当初刚进门时也不知受了多少嘲讽和白眼,她心里不甘,想为自己多挣些体面,我便也睁只眼闭只眼让她去挣,那些东西说穿了不过是些流于表面的浮名和虚利罢了。就像这府里的人再怎样称她为夫人,实际上她也不过是个姨娘,我给她点体面她才能活得像个主子,而你一句话就能把她打回原形。
至于你说她窥视主母、图谋不轨……窥视只怕是真,而图谋不轨却不至于。老爷和湛儿都是何等人物,若我真遇什么不测,她又如何脱得了干系?这点徐氏心里只怕也清楚得很,所以她再想如何也不敢如何。她窥视于我只不过是出于女人的争宠之心,以及盼着我早死的消息。”
归旋扑过去握住她的手道:“就算只是这样她也够恶毒的了。一个恶毒不甘的女人是极其可怕的,婆母,您千万不要一时大意、养虎为患。”
廖夫人忽然笑了起来,转头慈爱地看着她,“旋儿,你很聪明,也很孝顺。可你不知道有时候明知道这是头虎也得养!男子在世需杀伐决断、坚毅果决,而女子却不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品格和操守远比聪慧和决绝更为重要。徐氏再可恨,她也是菱佩的母亲,也是陪伴侯爷近二十年的人,作为一个嫡母和妻子我不想让他们伤心难堪,而作为一个女人,我这辈子都没有做过后宅争斗赶尽杀绝的事情,临老了更不想手上沾血!”
这些话她说的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归旋摇头道:“可……”
她拍拍归旋的手背,“这次的事也算给了徐氏一个教训,二十年苦心经营一朝之间前功尽废。她当明白自己的斤两,也当明白自己处境和地位,如果真的还敢造次我绝对不会再次手软。旋儿,留着她,只当给菱佩留一分体面,毕竟侯爷就只她这么一个女儿,湛儿也只她这么一个妹妹。”
归旋知再说无用,长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
☆、母亲
接下来的事便是清算。归旋原本打算重惩主犯、轻罚从犯,既能除了心头之患,又能杀鸡骇猴以肃门风。
但如今徐氏不能动,她就只把她的亲信一一清理干净,以免她死灰复燃羽翼再丰。
于是徐应被以夹带私逃之罪送交官府,罗婆子、吴先生、林管事等一干与徐氏沆瀣一气的管事、账房、嬷嬷被打了板子逐出府外,而其余牵扯进来的奴仆、丫鬟皆被发卖。
这场从上到下彻彻底底的清洗撼动了整座侯府,谁也没想到年方十六、初为人妇的楚归旋一出手便是这样的雷霆手段。不过她也记下了廖夫人的告诫:万事不可做绝。
所以发卖奴婢时,侯府少夫人特别吩咐经手牙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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