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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会让人送命。”
塞费罗摇摇头。“不,代言人安德鲁,你不懂负罪感的力量。人不会为了一点点信息葬送自己的一生,但为了更少一点的自责,他们却可能干出这种事来。你看,她的确嫁给了马科斯·希贝拉,这就是自我惩罚。”
安德没有争辩。娜温妮阿是有负罪感,这一点他们说得对。否则她就不会任由马考恩打骂,从不抱怨。负罪感是有的,但是,嫁给马考恩却是因为别的原因。他没有生育能力,而且自感羞愧。为了把这个秘密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任何人知道,他宁肯忍受一门绿帽子婚姻。娜温妮阿愿意受罪,但并不愿意在生活中失去利波,不愿意失去怀上他的孩子的机会。不,她不嫁给他,唯一原因就是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文件中的秘密,因为不管那个秘密是什么,最终都会使他死在猪仔手里。
事情的发展颇具讽刺性:他最终还是死在了猪仔的手里。
回到自己的蜗居后,安德坐在终端前,一遍又一遍呼唤着简。回家的路上她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尽管他一接通植入式电脑后便连声道歉。对于终端的呼叫,她仍然没有回答。
到了这时安德才明白,那部植入式电脑对她来说是多么重要。他只是想不受打扰,像赶走一个淘气的孩子。但对她来说,只有通过这部电脑,她才能时刻与唯一一个可以和她交流的人类成员保持联系。这种交流从前也曾多次中断过,如太空光速飞行时、安德睡觉时。但把她关掉,这还是头一遭。在她看来,这种举动的意思就是:她认识的唯一一个朋友拒绝承认她的存在。
他在脑海中把她想象成科尤拉,蜷在床上抽泣着,一心指望有人能把她抱起来,抚慰她。但她不是个有血有肉的孩子,他无法找她,只能坐等她自己回来。
他对她了解多少?他无法探测她的感情。甚至有一种可能,那枚珠宝式植入电脑就是她本人,关掉电脑,就是杀死她。
不,他告诉自己。不可能是这样。她还活着,就在连接着上百个人类世界的安赛波网络上的核心微粒中。
“原谅我。”他敲击着终端键盘,“我需要你。”
耳朵里那枚珠宝依旧无声无息,终端也冷冰冰的不见一丝动静。他以前还从来没有意识到,有她时时刻刻的陪伴,对自己来说是多么重要。他也想过独处,但现在孤独压迫着他,他被强行隔绝在孤独中,恨不能有个可以说说话的对象,有个人能倾听他的话,仿佛除此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别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甚至把虫族女王从她的藏身处掏了出来,哪怕两人过去的交流很难形容为对话。可是现在,就连从前那种交流也做不到了。她的思想进入他的意识,既微弱又涣散,没有形成言词(对她而言,形成言词太困难了),只是一种询问的感觉,还有一个形象:她的茧放在一个阴凉潮湿的地方,像一个山洞、一个树洞。现在吗?她仿佛在这样问。现在不行,他只好这么回答,我很抱歉。但她已经没有盘桓下去听他的道歉,她慢慢滑开了。不知她刚才在跟谁交流,现在她又回去了,那个对象和她更接近,交流起来更方便。安德无计可施,只好倒头便睡。
他中夜惊起,为了自己对简做的没心没肺的事充满愧疚,他重新坐在终端前键入:“请回来吧,简,我爱你。”写完之后,他通过安赛波将这条信息发了出去,发到她不可能忽略的地方。市长办公室里肯定会有人读到这条信息,到明天早晨,市长、主教和堂·克里斯托都会知道。让他们去猜测简的身份吧,猜想代言人为什么在夜深人静时穿过无数光年的距离向她呼唤。安德不在乎。现在,他失去了华伦蒂,又失去了简,二十年来,他第一次陷入了彻底的孤独。
第十一章 简
简最珍视的记忆全部与安德·维京紧紧相连。她记得自己如何创造出一个形象,以利于和他交流,她还记得,在战斗学校里,他也因为她的缘故改变了自己。
星际议会拥有无比巨大的力量,足以维持人类世界的和平,不仅使各个世界之间和平共处,还使同一世界上的不同国家免于战乱。这一和平已经持续了将近两千年。
只有极少数人意识得到掌握在我们手中的这种力量实际上是多么脆弱。这种力量既非来自陆上的大军,也非来自无敌的舰队。我们的力量源泉在于,我们掌握着能够将信息即时传送到各个人类世界的安赛波网络。
没有哪个世界胆敢挑战我们的权威,否则便会被切断与其他人类世界的联系,科技、艺术、人文和娱乐,一切最新进步从此与他们无缘。他们能享受的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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