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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才知道,她自己完全不知吴王在储君一事上的看法。
从震惊中平静下来后,兰芮发现,她的心底其实是有那么一点欢喜的。
吴王说道:“你明日开库看看有没有象征多子多福的物件儿,包一件预备着,等宫中传出确切的消息来,我们好一同进宫向父皇母后道贺。”
也就是说,皇后有孕的消息,吴王还不是从正当渠道得来的,兰芮听明白,点点头:“妾身明白。”
说着,她心情好起来,胡春意有孕是大事,但皇后有孕更是大事,前者自然而然便成了后者的陪衬,她的压力无形肯定会减少——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坤宁宫,在意她是否有孕的人肯定少了很多。
吴王抬头,还想与兰芮商议礼物的事情,却正好瞧见她嘴角噙着的一丝似有还无的微笑,不由的想,她到底还是经历的事情太少,于是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说道:“皇后有孕,牵涉国之根本,一旦消息放出,朝野上下必定人心浮动,便是后宫之中,各人亦是心思各异,这些日子除了娘娘,其余人宣你单独入宫,你都推了吧。实在推不过,你入宫后一定谨记,千万不能近母后的身,也不能碰触母后所用的物件儿和吃食。”
这些道理兰芮自是明白,但听他说得郑重其事,仿佛担心她不会应对似的,还是同样认真的回答:“妾身一定谨记王爷的话。”
吴王便笑了笑:“皇宫内院看着花团锦簇,但这锦绣的下面,藏着的腌臜事太多我经的事情比你多,看的肯定比你透。”
他说的好似无关紧要,但兰芮听着,自然想起了吴王大冬天险些跌倒的事情,心里便有些凄凄惶惶的感觉,更理解了吴王为何对花姑姑的纵容。
想了想,兰芮轻轻一笑:“王爷似乎忘了,那日在忠州的事情所以,腌臜龌龊的事情妾身也经历过,虽不多,但足以看透许多事。”
惊讶从吴王温和的眼眸中一闪而过,却而代之的是恍然。
她在通州击退过鞑子,在忠州遭遇过流寇袭击,给军中送过购置粮草的银钱,她与京中那些以贤惠着称的菟丝花不同,这是他早就知道的,怎么现在见惯了温婉的她,便忘了她从前的英姿?
兰芮抬起头,直视着吴王:“妾身有事相询,王爷可否直言相告?”
迎上她灼灼的目光,吴王有了兴趣:“说吧。”
斟词酌句之后,兰芮缓缓开口:“王爷,皇后有孕,您怎么看?是欢喜,还是”后面的话她没说,但她知道吴王肯定明白。
就在方才,她都不打算问的,可当吴王毫不避讳的说出后宫“腌臜”两字时,她突然便想问清楚。不管怎么说,她与吴王也算是夫妻,知根知底的,有利于以后和平相处。
吴王脸上探询的笑容瞬间僵滞,凝眉看着兰芮,好一时,才问:“你觉的,本王该如何看?”语气里带着些许的讥诮。
又是“本王”兰芮听出吴王不悦,却没有退缩,就那样迎着吴王的目光:“王爷说过,夫妻相处贵乎坦陈,妾身知道王爷心里的想法,才知该如何行事。”
“鲁氏,你可知你方才的话若传入有心人的耳中,会是怎样的后果?”吴王的脸上,露出少有肃穆之色,“既然你想知道,那本王便告诉你作为皇子,每一个人从小心中都有一个梦,梦想成为那高高在上的人,本王也不例外,任何事情都力求做到最好,从而得到父皇的肯定,但仅此而已”
听吴王亲口说出,兰芮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觉,高兴,自然不会,失望,似乎也不是很多,毕竟这些事情她虽没说过,但并非没想过,从嫁与吴王的那一刻起,她便想到了这一点。
人一旦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自然容易接受事实。
“妾身明白王爷的想法了。”
吴王神色和缓了些:“但现在看来,我还是没能令父皇满意,罢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兰芮很是讶异。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然,母后又怎会有孕?”吴王自嘲一笑。
这句话,似乎透露了很多信息。
难道说,皇后先前并非不能生育,而是皇上那里不允许她怀孕?
但这又是为什么?
肯定又与帝王之术有关。
一句话,让兰芮心里生出许多疑问。
“这些事你不知道也罢。”吴王言罢,走进了净房。
门帘晃动,兰芮的心神跟着晃了晃,而后长吁了口气。
皇后有孕,真的是一件喜事。
隔日,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