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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英莲将他的惊喜收入眼中,不知不觉轻轻一叹。当时她在忠州贸然去求鲁先生,只是看鲁先生这些年忠心耿耿,她觉的鲁先生应该会答应。但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她就是再不放在心上,也还是察觉了鲁先生的心意。只是,心已死,而这份情谊又太沉重,她受不起她能做的,只能是在其他地方尽力弥补。
两人心中所想的偏离了原来的话题,房中的气氛便有些不一样。兰芮有所察觉,又摸不透,便轻轻唤了声:“娘?”
兰英莲回过神,整了整脸色,说道:“前两日我进宫见着了贤妃娘娘。娘娘与我说了很多闲话,大都不是我擅长的东西,不过有一句话我觉的很有意思,她说,皇上常年习武,身体很好,胃口也很好,一顿能吃下两大碗饭,我当时只是想,她怎会无缘无故说起皇上的身体。出了宫,我突然明白过来,她想说的是,皇上身体好,必定会长寿。”
鲁先生茫然。
兰芮也是疑惑,不知这事跟卫王有什么关系。
兰英莲又说:“大陈的皇族,以长寿着称,太祖崩逝时八十六岁,高宗崩逝时七十二岁,承宗崩逝时七十八岁,宪宗崩逝时六十九岁,而那些亲王,几乎全是过了古稀之年才薨逝的,坊间都在传,宫中有长寿的秘药皇上今年才三十八岁,便是像宪宗那般,也还有三十一年。”
鲁先生依旧不解。
兰芮却隐隐有些明白贤妃的意思。
三十一年,这么长的时间,只要守住门户,不被人构陷就够了。
有时候不争其实就是争。
就像卫王,他在通州想让吴王落个无能的名声,结果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是他自己坏了在皇上的心中的位置。当然,这也有她和胡愈在其中横插一刀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卫王当时不起歹念,便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只是,贤妃为什么要对娘亲说这些?
想到这,她疑惑的看向娘亲。
“救圣驾,数次击退鞑子,两次平定西南土司叛乱,还在大同斩杀鞑子首领。”兰英莲说,“哪一样落在武将的身上,都是不世的功勋。”
鲁先生抬头看向兰英莲,他清晰的看见了她眼中那稍纵即逝的痛楚。
兰芮接口问道:“贤妃娘娘的意思,是提醒娘亲掩饰身上的锋芒?”
兰英莲点点头:“自班师以来,关于我的赏赐,便成了朝中争论不休的话题,只兵部,就有人觉的赐物合适,有人说我的功劳堪比拓疆,应当封爵”
兰芮吃惊的低呼:“封爵”她想起那次见景阳帝经历,就是世代武将的兰家,景阳帝也从来没有封爵的意思。
同样吃惊的还有鲁先生:“夫人是吴王殿下的岳母,封了爵,只怕会牵累吴王。”
兰英莲神色间露出疲态:“外戚干政,这是历代帝王最为忌讳的事情。我真封了爵,皇上只怕对吴王有颇多的忌讳。所以今日我看见卫王殿下,便阻路不让,借机伤了他。伤了皇子,太后自不会善罢甘休,封赏的事情自然不会有人再提了。”
兰芮却有些担心:“娘有心犯错推掉封赏,办法多得是,何苦要伤了卫王,他毕竟是皇子,身后还有太后,据外祖母说,卫王是个心思狭隘的。”
兰英莲眼中立刻涌现狠厉,哼了声,“我打的就是他如果再不给他一个教训,只怕他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阴招恼人之极。”待见兰芮的担忧,她放缓了语气,“放心吧,边疆局势不稳,我对朝廷还有用,太后那边再闹,皇上至多也就是罢我官职。无官一身轻,如果真罢了我的官职,倒是遂了我的意。”
见她将这事看的如此轻松,兰芮也渐渐的放宽了心怀。
门外钱贵家的说道:“夫人,秦妈妈来了。”
屋里三人都明白,肯定是老太太那里听说了,又不放心,这才使秦妈妈过来探问究竟。
“你们暂且避一避。”兰英莲说道。自老太太尽心尽力操心兰芮的婚事以来,她对老太太改观了许多。
事情果然如同兰英莲预料的那般,她被夺去了中军都督府都督一职,改由仍在北疆的兰千乘继任。
这一职位,本是兰英莲从兰千乘手中接过的,现在又还了回去,就像肉烂了一样,始终在兰家的这口锅中。
景阳帝此举,惹得御史纷纷上奏折批驳,但景阳帝不怒不嗔,只让上奏者举荐一个将才能盖过兰千乘的人。
连年战祸,自认有将才的都自荐去了北疆或者西南,这些人最后不是战死沙场,便是战败灰头土脸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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