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页)
儿鄙夷地回头看了妈妈一眼,就飞快地拉车跑起来。
到了家,蓉儿先上厕所,蓉儿觉得屎已经顺着肛门流出来了,她蹲在厕所里,用报纸擦着*,蓉儿看到了一片红色的东西,是血,是蓉儿体内的血。蓉儿“啊呀”一声拎起裤子就往屋里跑,蓉儿心慌地告诉妈妈她拉血了。
杜小兰一惊,继而笑起来,她走进屋低声对黄启蒙说:“蓉儿来月经了。”然后她拿出一块洁白的卫生棉递给蓉儿,要蓉儿垫在裤头上。
夜晚,蓉儿躺在炕上,一束月光泄在她的枕前。想到自己少女时代的开端竟伴着污浊的稀糟,她委屈得想哭。
第二十三章 两性面孔(1)
我和赵姨的缘分是从大洋桥上开始的,后来妈妈晚上寂寞得无聊就带我到赵姨家玩,那是一截很长的路,从县城的东边一直走到西边。
赵姨住在一个大院子里,这座院子比我们那个院子还大,妈妈告诉我这是赵姨的父亲赵八方留下的家产,解放后被政府没收了。
我跟在妈妈的身后,看院里一间又一间的房子,房子很高,脊背高高隆起,像一只卧着的恐龙。玻璃窗里透出昏黄的灯光,使房前的路有了一点行走的光线,走到院子的尽头,迎面一间低矮的平房,赵姨住在里面。
赵姨正躺在炕上,确切地说是趴在炕上。一位个子不高、梳分头的男人给她捶后背。
我和妈妈进屋后,赵姨坐了起来,男人随即也跳下炕。赵姨冲着那男人说:“猎春,倒点开水。”
那个叫猎春的男人就用搪瓷缸给我和妈妈各倒了半杯水,水冒着热气。我接过缸子的时候,特意看了这个叫猎春的男人一眼,心里挺不舒服地想:怎么叫个女人的名字啊?!
妈妈坐在炕沿上,跟赵姨扯了一些闲话,天南地北的,东家西家的,妈妈说得兴奋快活,我好像从来也没见过她这么愉快的表情,她终日操劳苦累奔波地生活,唯有这个清闲时刻属于自己。
我坐在一边,静静地听她们闲聊。赵姨有个姐姐在北京外国语学院,姐夫在驻非洲某国家大使馆工作。
我妈妈问:“非洲人很野吧?”
赵姨说:“听我姐姐讲,那里的女人很厉害。她要是看上你了,就不停地追你。我姐夫的大使馆附近有个非洲女人看上我姐夫了,天天晚上到使馆附近吹口琴,我姐夫吓得天一黑就猫在屋里不敢露面,那个黑人女人急得直敲窗子,有次把玻璃都敲碎了。……”
我入神地听着,眼睛时不时偷扫一下那个叫猎春的男人,我怎么也不理解他为什么取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猎春一会儿走出屋,一会儿又进来,手里端了一个盆子,里面是小碎花衬衫和*,不用说是赵姨穿脏的。他把盆子摆在脸盆架子上,猫腰用手搓洗起来。
我注意看他的手,那是一双地地道道的男人的手,五指短粗,骨骼粗壮,青筋一根根暴起。即使是男人的手,那手也算不上标准。
猎春洗衣服很快,揉搓三五下就洗完了。他把手擦干净,坐在炕沿边抽烟卷。烟一股一股从他的嘴里冒出来,直呛我的鼻子。我又特意看了看他的臂膀,那臂膀宽宽的,真是男人的臂膀。
这样陪妈妈一分一分地消磨时间,直到赵姨打了哈欠,妈妈才起身要走。
猎春和赵姨都未挽留,我和妈妈走出大院,天黑得令人恐惧,远处有一盏路灯鬼火似地闪烁。我和妈妈都紧张起来,步子不由自主加快。为了减轻我的恐惧,妈妈故意跟我说起话来。
妈妈说:“你猜猎春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说:“这还用问,男的呀。”
妈妈说:“你错了,她是女的。”
“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地反问。
妈妈就一五一十地把猎春的经历告诉了我。
猎春小的时候,她的家乡来了日本鬼子,日本鬼子到处抓女人,猎春的爸爸就给猎春剃了光头,从此她就女扮男装了。解放后,猎春想恢复自己的女儿身,可长年的生活习惯使她很难再改变自己,再加上大伙都喊她假小子,她也就顺水推舟了。
我觉得妈妈在跟我讲一个童话,一个不可思议的童话。
回到家,我父亲仍坐在灯下看书。我就把假小子的事说了。
第二十三章 两性面孔(2)
父亲说:“什么假小子,他是真小子。他如果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派出所就会把他当流氓抓起来。”
妈妈接过话说:“你别瞎讲好不好?人家有医院的证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