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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弟子。总之,非业实在是他最最得意的弟子,得意到他虽然亲手将他封入玄冰,还要忍不住向我说起他,每一天都要提到他……他不但相貌同那图中少年一模一样,更妙的是练功有成,永永远远,都将容貌停留在画像上的那一刻。”突然冷笑了一声,道:“这老糊涂虫,失心的疯子!他根本弄不清楚,便当真是他儿子,也会长大成人。他从来没见过他儿子,才只念念不忘他在画中的那一个模样。”
陆通怔怔地道:“他既然把非业当作儿子,那……那一定是救了他去了。”
无想冷笑道:“你原来看着也还伶俐,怎地现下说出话来,好像白痴一般?老贼从来要找的只是他儿子的替身。当初一觉出对非业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便即将他封入迷僵,从此撤手不管,决绝狠心如此,现下又如何肯将他救活?”
陆通仿佛是将溺之人在水中挣扎,徒劳地伸手乱抓,却抓不住半点资力之物,只有一个又一个浪头不住打来,只打得他晕头转向,吃力地道:“你怎么……怎么知道?”
无想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可不是非业,同老贼在一起待了十年,居然还对他为人一无所知……老贼那点下流心思,又有哪一处瞒得了我?他根本便是个疯子,偏偏还自以为是神仙”双目凝视陆通,道:“你道我将非业送来,是怕了应誓么?哼,我只是要见到老贼,想看看他见到非业尸首时候,脸上是个甚么光景……他总将非业说得多么天真洁净,好像昊天灵童一般,我便要教他看看,他这冰清玉洁的徒弟是怎么死掉的。哈哈,哈哈!”
陆通呆呆站在当地,忽然间喉间嘶吼了一声,扑了上去,两手狠狠扼住无想脖颈。无想猝不及防,只挣了两下,便满脸紫涨,身子瘫软下来。陆通卡着他脖子,死命收紧,将全身每一丝力量都用在了两只手上——似乎不如此,满腔火也似的激愤便要立时炸将开来,炸裂了胸膛,炸碎了一切。
山风越林而来,寒意彻骨。
陆通忽然觉得精疲力竭,再没一分气力,缓缓松开了手。无想扑通一声,倒在地下。他脸上早已是死灰一般的颜色,双目凸出,然而眼珠居然仍在慢慢转动。再过一刻,呼哧呼哧地喘了起来。
又过了良久,无想忽道:“陆通,你怎么不杀了我?你的刀呢?你拔刀杀了我啊。”喉音破裂,夹着一缕尖细嘶号,说不出的凄厉刺耳。
陆通脑中昏昏沉沉,只想:“老鬼为甚么不死?嗯,他练了冥灵春秋,寻常杀不死他。”听他如此叫唤,下意识地便向腰间摸去。目光下垂,忽地触到了无想的眼睛,那眼中光芒亮得惊人,满是热切疯狂之意。陆通不由得怔住,道:“你要我杀了你,我偏不让你如意。”见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当即抓住了无想头发,倒拖着走去。只觉胸中气息纷乱,脚步沉重,每一步都走得费力无比。
他把无想横放马背,伸手扯断系在树上的缰绳,将他捆个结实,随即在马臀上重重一拍。那马吃惊,咴咴叫着急奔而去,片刻间消失在谷外。
陆通回过身来,向那石壁走去,刚刚走出两步,眼前一黑,又坐倒在地。
他已有三日两夜未睡,身上几处受伤,奔行百里,只强靠一口真气维持。这时候疲乏伤痛到了极限,意志涣散,只想放声大哭,又想就此倒地不起。然而心中一个倔强的声音却始终按捺不下地响起,暗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小非儿若是活着,我便非找到他不可。他若是死了,我也一定要和他葬在一起。”
他深深吸了口气,盘膝坐定,闭上眼睛,慢慢调匀胸前一口内息。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觉那股翻腾的血气渐渐平定下来。
陆通睁开眼睛,见天边一抹红彤彤的夕阳,已不见了大半,山谷里的一切瞧来都朦朦胧胧。他运功半晌,精神略振,寻思:“今天是说甚么也不成了,须回附近城镇中去找些吃的,明天再来想办法。——唉,怎地我刚刚神志不清,把好好的一匹马送给了无想那畜生?”折了条树枝作拐杖,慢慢向谷外走去。
堪堪走到谷口,望见进来的那一条长长山道,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刚要迈步,忽然间望见山道尽头,有一个小小白点正自移动。
陆通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了天灵,呆在当地。柔和夕晖中,那个白点渐渐变大,分别便是个身穿白衣的少年,身法轻捷,仿佛足不沾地一般掠来,只在片刻之间,便近了许多。
陆通蓦地大叫一声,向前奔去。他一身武功,十九倒在轻功,那拾羽步总纲中讲述要旨,便在“无形无迹,若往若还”八个字上,这时在崎岖山道上发力狂奔,脚下七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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