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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意识到自己出去了这么久,手机都不在身上。
护士把他推到了床边,从枕边的柜子上拿起了手机,递给他。
手机上的号码是柳芸子的,在他进来的时候,铃声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开始嘶吼起来。
柳莲二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她很急,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
“喂,你是芸子的儿子吗芸子她她现在在急救超市、超市发生火灾”
柳莲二手里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
柳芸子的葬礼安排在了一个下着大雨的早上。
来的人不多,有父亲入狱之前的几个朋友,有母亲后来工作之后的一些同事,还有就是他的一些同学。
葬礼是菡瑾安排的,从头至尾,爷爷都没有出现。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莲二呆呆地看着母亲的照片,机械的在有人来时,鞠躬。
“请问”他的旁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女人,她迟疑着开口,“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那天给你打电话的你母亲的同事”
柳莲二回过神,朝她点了点头。他认得这个声音。
女人松了一口气,她看向柳芸子的照片方向:“那天芸子从火里被救出来的时候,还有意识,她让我一定要把话带给你她说,她没办法和你一起开始新的生活了,对不起她让你,好好活着她说她糊涂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知道自己错了,能重新开始了,但是老天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了这都是报应,是对她之前做的那些事的报应”
柳莲二沉默了,他的手,死死地抠住了轮椅的扶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轻轻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客人就走得差不多了。
母亲是独生女,外婆一个人把她带大的,几年前,外婆就去世了,那边的亲戚大多断了联系。除了父亲的零星几个朋友,还顾及着以前的情意,其他人,也早在父亲入狱的时候,就跟他们撇清了关系。
柳莲二看着空空荡荡的灵堂,对陪在他身边的菡瑾说:“谢谢你。”
“不用谢,”菡瑾可有可无地耸肩,“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办法做什么,我也没干什么,帮了个小忙而已。”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放下了肯为她做这些事”
菡瑾打断他:“不,我从来都没有放下过。我今天来,只是因为你现在没办法动弹而已。我和爷爷一样,其实根本不想来。她做的那些事情,并不是简单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的你今天看见我,只因为你是我妈妈的儿子。”
她今天站在这个灵堂里,并不是因为对这个女人的同情,只是一种遗憾。
正像柳芸子所说的那样,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从头再来的机会。这个女人的一生,在短暂地如同回光返照一样地清醒之后,画上了句点,报应也好,天意也罢,这一切,都结束了。
秋沐(一)
》
新学期开学后第一个星期天,樱井千叶从美了回来了。
接机那天,菡瑾另外安排了司机去接她。其实不想这么怠慢她的,只是莲二最近的状况,她根本就走不开。柳芸子的葬礼之后,柳莲二开始生病,高烧不退。爷爷虽然嘴上答应了对方来家里寄住,却没啥热情,更何况比起一个外人接机之类的小事,孙子生病才是真正的大事。
所以,不得不说,千叶表姐选了一个相当不合适的时间回来。
早上,菡瑾吃过早饭,就去了医院。
推开柳莲二的病房,没看见照顾他的护士,倒是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柳生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生比吕士正在看书,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果然看见了菡瑾。
他推了推眼镜,笑着说:“今天网球社没有训练,我过来看看莲二,医生怎么说?”
菡瑾放下手里的包,看向躺在床上的莲二,无奈地叙述道:“芸姨死了之后,就开始发烧了,不停地说胡话,这几天稍微好一点了。”
柳生合上手里的书,把它放到一边,再看向莲二,不由得叹气:“前几天忙着开学的事,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打电话给莲二,都打不通。今天过来看他,护士才说,他这几天身体一直不好。”
菡瑾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发现他旁边放了不少书,仔细看,封面挺像教科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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