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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大家都习惯了,莲二待在柳爷爷身边的日子,在很多场合,他就是柳爷爷的代表。
这三年来,柳爷爷淡出了商场,莲二代替了他,处理包括和幸村家在内的所有接洽,比如说,在每年菡瑾忌日的时候,他都会接到莲二的一个电话,一个告诉他柳爷爷要在几点去看菡瑾的电话。
没人说明,但是,幸村精市和幸村爷爷都很清楚,这是柳爷爷属意的,让他们,在那个时间段,不要出现在菡瑾墓前,他,不想见到他们。
幸村精市扭过头,不忍看到爷爷失落的表情。
老人望着远方,长叹一声:“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啊”
有的东西,即使是时间,也无法冲淡。
菡瑾生前,喜欢一些清清淡淡的花。她死后,每次他从国外比赛完来看她的时候,都喜欢给她带一束百合,然后,在她的墓前坐上几个小时,把比赛时发生的趣事告诉她。虽然她再也听不到她柔柔的声音了,但是他觉得,她一定还在那里,听他倾诉着。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无比的安心,没有压力,没有紧张,心中一片平静无波。
幸村开车先行,他要赶在爷爷到之前,先在山下买一束百合,带上去。
花店里的老板娘是一个50开外的老妇人,幸村经常在她这里买花,一来二去,已经混熟了。
今天,他刚踏进店里,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莲二,你怎么在这里?柳爷爷他是不是”
莲二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身,淡淡道:“爷爷已经先回家了,我还要去看另一个人,所以才留下来的”
另一个人?幸村有些奇怪,不过,探知别人的隐私这种事,他向来不屑做,也就不再多问,这几年,莲二对他的疏离他看在眼里,实在不想让他再对他有什么坏印象了。
买完百合,他向莲二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他上几个星期才刚刚来看过菡瑾,菡瑾的墓自然不会有什么变化。爷爷好不容易上了山,在菡瑾墓前站了半个小时,身体已经受不了了。在管家爷爷的搀扶下,只得先回车上坐着。
幸村在菡瑾墓前坐下,嘴角带笑地和她说起来前几天在英国时的趣事。
这么多年,他已经有些厌倦了,站在世界的顶端,在世界各地奔波,心里空空荡荡的。他已经30岁了,他想休息了。岁月不饶人啊,菡瑾,你的精市已经老了。
爷爷先走了,他在墓前待到傍晚时分,才晃晃悠悠地往山下走。
半路的时候,遇上了同样下山的莲二,两人不免一阵尴尬,片刻的沉默之后,又默契地同时往山下走。
他在前,莲二在后,只是,独独缺了一个弦一郎。
不知道要说什么,幸村干脆不说话了,原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到分开,却不想,中途的时候,莲二居然开口了:“听说你要接手幸村家了?”
幸村一愣,复又从容笑道:“是啊,我老了,球坛,现在应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这么多年,我累了。”
莲二不说话了,他们之间的诡异气氛,却稍稍有了变化。
这一个晚上,幸村把莲二带回了和菡瑾的那个家里,在那里,这两个隔阂了三年的好友再次喝得大醉。
黑夜中,幸村听柳莲二说:“精市,你知道吗?我今天其实是去看我的母亲了,亲生母亲。菡瑾是我的亲妹妹,我是父亲和菡瑾妈妈的儿子柳芸子,只是我的养母我无法原谅自己,我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被父亲推下了楼还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一步一步走向了死亡我对不起她们我恨你,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唯一的妹妹”
幸村觉得自己其实已经醉了,在菡瑾死后,第一次有了喝醉的感觉,他嗤笑着莲二:“你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你恨我,你为什么不恨你自己呢?当时,我不爱菡瑾,你是知道的可是,你从来就没有阻止过我”
“幸村精市!”柳莲二咆哮着,一拳打在了幸村身上。
幸村没有还手,却依旧在低笑着:“莲二,我们是同一种人,对待我们不爱的人,我们都是残忍的这么可怕你再恨我又怎么样,你已经永远无法补偿菡瑾了,就像我一样”
他们,都没办法,回头了。
他们的罪,也永远无法得到救赎了。
莲二把头埋进臂弯里,哭了起来。
夜很静,幸村看着窗外的月亮,淡淡地笑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莲二早就已经醒了,客厅里也已不复狼藉。
幸村有一口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