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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来雨停?
我的傻动作引得卫昀笑了起来,那面上虽笑开了,但笑意却没达眼底。
我闷闷地坐好,继续看折子,只当是被他戏弄了一番,嘴上还不饶人的说:“好吧,雨停你就走,不要食言。”
如果两个人都各怀心事,那么斟酌话语时就会变得很累心。彼此沉默了很久,我叹了口气,紧紧地看着卫昀,尽量做到目光深不可测,道:“你要杀他。”言简意赅的陈述句。
“对。”
卫昀倒答得干脆,可却把我的怒火撩了起来,我口不择言,情绪激动道:“燎原,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沈家到底怎么你了,你非得赶尽杀绝?你要当摄政王甚至是皇帝,最该对付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吗?你老纠缠着沈清浊是何意?简直是莫名其妙!”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沈清浊很危险,千秋。”卫昀说此话的时候,眼里升腾地杀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突然泪盈于睫,胸口有东西堵得喘不过气。不能哭,不能示弱,我强忍住浅显的情绪,起身在书架上乱翻一通,从中找到我私藏的陈年竹叶青,开盖,猛灌了几口。
再看向卫昀的时候,他的眉目之间,一如当年,有消失好久的安定感飘在空气中,能看到,但怎么抓,也抓不到。
我喃喃:“这不是你该做的,这不是你本该好好的守着我,等我长大,做我的凤君,和我度此余生。不是都说好了吗燎原,你变得太陌生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做恶梦,梦里你执剑要杀沈良大人,我不停地喊你名字,你都听不到是血,你的剑上沾着血,你想要天下,对不对?但也不想失去我,对不对?”
那断断续续地话语,像是招来了刚才藏好的乌云,只见闪电,不闻雷声,空气粘稠,只等雨来。
呵,天气此番变幻,又怎敌得过宿命的反复无常。眼前的男人本应该是我的枕边人,是我的安定和依靠,然
纵使如此,我仍恨得不够坚决,不够热烈,给了他触碰我底线的时机。
卫昀慢慢起身,移步到我面前捧起我的脸,那双眼睛柔得能化骨,但说的话语,并不动听。“我想告诉你真相,但倘若真相比当年更难接受,你仍想知道吗?千秋。”
(我傻逼了,竟然写哭了,就在凌晨时刻哎呦黑夜让我如此矫情。嘤嘤嘤)
月明珠有泪 79 我要的不多,就三分
旧事未了,又添新闻。
旧的过去还背在我肩上,他却说还有更真的真相,问我想不想要背起。
我微微垂下眼帘,“你讲。”
“当年的五位内阁大臣,确实是要谋反。”卫昀的老调重弹,毫无新意,这是他说过最熟的借口了吧。
“你的小伙伴,就是当年要顶替你的人。如今,沈清浊买通朝廷重臣,勾结外邦私囤兵器,条条罪状都威胁着离国江山,你看不见?”用的是板上钉钉的语气。
我肃然道:“我了解他,他没那能耐。不论什么样的动机都撩不动他的赤胆忠心,我相信他。”
卫昀苦笑,“了解?相信?呵,倘若一开始,你就从未认识过真正的他呢?倘若一开始,我就告诉你,沈良无子,沈清浊的真实身份是前朝梁王的遗腹子梁骇,你会相信我吗?”
这也太烂俗,太无聊,太扯淡了。虽始料不及,但那些从小到大的过往深入脑海,我仍能做出判断,遂直言:“梁骇我不认识,我只认识沈清浊。”
“所以就是不信我对吗?”卫昀本来锋利的眉眼,此刻柔得不像话,“师父留给我的任务,其一是保护大离江山,其二,是保护你。有些事我不说,是不想你看到人性的残恶,我可以为你铺路,为你折掉前方所有的荆棘,因为你的首要身份,是离国的帝王,是一国之君——”
稍许停顿,他接着道:“其次你还是我爱的人,千秋。”
“”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对我言爱,可为何,我总觉得他的面上,牢牢地刻着“撒谎精”三字。
六月的暴雨倾盆而下,将所有柔弱忐忑的话语衬得坚定,将所有的虚伪的借口都衬得情深意切。
所谓的千年修炼,一招破功,就是如此吧。用“爱”这个字粉饰所有的行为与罪恶,因为爱上君王,所以要摆平所有隐患,除掉所有威胁江山的人,“大爱”果然无疆啊
可,这样的爱,好可怕。
一贯成熟镇定的卫昀,此时忐忑的表情如同初见心上人的少年,他执住我的双肩,频频唤我:“千秋,千秋”
我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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