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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难以言说呀!
这观甚是广大,只走了近两柱香的工夫,才来到后观之中,见到那道虚,竟然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道士,更让人吃惊的是这道士竟然有一个飞扬跳脱的性子,第一眼见到崔破后,就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侃侃而言,只让崔破觉得此人什么都象,唯一就是不象道士。
待崔破见了为自己准备的房屋之后,方才胸中仅存的怨气已是尽皆消散,在这寸土存金的长安闹市,他能独居一个有卧室、书房,甚至还有厨房的小院儿,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即便是那道虚直言不讳的告诉他,这是为叶法持来长安时所居,并不是特意为了他,也丝毫不能影响崔破那渐渐好起来的心情。
诸事收拾停当,崔破正欲问该于何处进食,却见那刚才要帮忙时怎么也找不到的道虚晃了进来,满脸媚笑的道:“小师叔,你今日初来长安,便让我一阵好忙,这见面礼嘛,也就免了,小师叔就请我去长乐坊中饮几盏三勒浆美酒如何?”
听到道虚叫自己小师叔已经够让崔破吃惊的了,再见他一边叫着自己小师叔,一边还要敲诈自己;更过分的是这敲诈的内容竟然是去喝酒,崔破简直是要为之绝倒。
呆了半晌,崔破终于忍无可忍的问了一句:“那个…道虚小师侄,你真的是道士吗?”
第十四章 胡舞
三勒浆,以奄摩勒、毗黎勒、珂黎勒三种果实酿成,唐时由波斯传入,后在长安酿造,其色浊,味略带酸涩而回味悠长,经三二十年,遂成大唐七大名酒之一。
风吹柳花满店香,胡姬压酒劝客尝
此时的崔破与他的这位道虚师侄就坐在常乐坊中的这家名满长安的酒店之中,看了看那几位金发碧眼、身形丰满的波斯胡姬,再扭头略一扫视,见此店装潢考究,颇有异域风情,店中的客人或是游学应举的士子、或是东西两市的豪商,都还是一些薄有家产之人,其中更以各地而来的蕃人为多。
再看了看身侧等酒已是迫不及待的道虚,此时的他早已换做一身儒衫,一边迭声催酒,一边将目光紧紧的盯在那正于不同客人调笑的胡姬身上,满脸都是暧昧的笑容,崔破摇摇头、微微一叹道:“道门不幸啊!”
不一时,名酒终于送到,下酒的却是羊杂等物,那送酒的胡姬笑容灿烂,说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只是那特有的声调发音,别有一种乐趣与风情,为崔破布著、置酒时,那位胡姬更是若有若无的用她的小指轻轻划过崔破的掌心,而后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而去,只让崔破惊诧莫名。
“这些个胡姬对初来的生客大都如此,也不过是一种招徕顾客的手段而已,小师叔莫要误会”道虚急饮了一口酒后道,换来的只是崔破的微微一笑。
略尝了一口,崔破却是不喜欢这酒的味道,也就停盏不饮,唤过那胡姬,指着墙上悬挂的木牌道:“给我取一些蒲桃〈葡萄〉酒来”片刻之后,胡姬端酒而上,为他换过了,此时的酒具也换作了色做透明的琉璃锺,随酒送上的还有一个包裹严严实实的布包。
崔破自斟了一锺,其色直如琥珀,倒也真当得上“琉璃锺、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只观其色已是醉人,正待举锺欲饮,却被道虚拦住,只见他打开布包,取出一条冰雕的小雨,投于酒中,稍待片刻,冰鱼融化,见酒中生出一层淡淡的雾气之后,才道:“小师叔,这酒又叫鱼儿酒,每进一锺,必要以此冰鱼镇之,方才美味,似你那等饮法,又与牛嚼牡丹何异!”不过他的沾沾自喜换来的却是崔破的一个白眼。
崔破举酒而饮,只觉入口醇厚,回味绵长,再加上那丝丝沁人心脾的凉意,在这夏日有说不出的爽利,当下赞了一声:“好”
二人对盏而饮,只是崔破每饮一锺,那道虚必要饮上三盏,只是饮酒的时候,崔破见他总是频频注目于店中那一个空空的高台之上,却是不知何意。
又饮了几盏,却见自店外走进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径直上了那台,也不多话,只是将手中的琵琶一拨,唱起曲来,崔破这才明白,原来那是用做歌舞娱宾的。
崔破手举琥珀锺,听了两句,明白她唱的是一首当年李谪仙的《忆秦娥》:
萧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霸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宫阙。
这曲、词都是极好的,只可惜此曲词众人实在是太过于熟悉,加之那小姑娘年龄太小,琵琶技艺不熟,嗓音也还稚嫩,唱的又是这等登临怀古、托意深远的曲子,也就很难表达出那一份意境,结果一曲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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