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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后再做论说。以朕看来,这些人没一个是昏庸之辈。若非翰林苑名额有限,朕恨不能将这二十五人一并放入翰苑,哼!看看这些诗文,今科取士可谓自本朝进士试定制以来最为名实相符者,哼!还物议个什么?此次办差,崔侍郎甚合朕心。国子学本属礼部管辖,正好让崔卿这等能吏前往整顿一番,以配合明岁科考改制,为朝廷选拔出真正合用的人才。此事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再说。倒是这五年庆典之事,卿家要多费心思才是。”
“那韩家小子不过一破落子弟。没听说有这等通天本事呀!莫非是当日……”听说那韩愈竟然是天子亲自点中,卢杞心下已是咯噔一声,暗骂自己一声“昏聩”后,当下再不敢就此事再过多言,咬牙认了崔破兼领国子学一事后,拜倒行礼,出阁办差而去。
与此同时。长安崔府之中,礼部侍郎崔破大人也是同样面对着一个劝谏者,只不过,此人可远比那栖凤阁中惯会察言观色的卢相公顽固的多。
“学生实不敢认同老师改革科试之举,若真个要改,以学生愚见,也当尽废当前科试‘帖经’之弊,重复汉制,立儒学以取士,而不是将如今的杂学通卷。唯其如此,我朝选才始能真得其人,更可借此一举扭转本朝儒学衰微之势。”,崔府正堂,年不过十七的小进士韩愈肃肃然如对大宾的对着满脸苦笑的坐师崔破侃侃而言,待说到“儒学复兴”之时,他那倔强清澈的眼眸中,更有不可遏制的闪现出一片狂热。
“饶了我吧!次次都是这般说辞,都连续四天了,还要不要人活了?当初本官怎么就没想到把你放到地方为官去!这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满脸苦笑地崔大人心下这般“恶毒”的想道,说起来也是冤孽,经吏部关试,被放入翰林苑的小韩愈自全盘明了坐师的科举改制章程后,就再没了别的心思,天天一早起身,固定就是往崔府劝谏,张口儒学、闭口复兴,偏偏他这一来,言行举止必是正颜肃行,搞得身为人师的崔破也不得不正襟危坐,这日子过地真可谓是苦不堪言。他固然可以借公事暂时避开,但一回府,却见此人必定还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等着他继续“狂轰滥炸”,每到此时,崔大人再想想自己当初任翰林承旨时立下的规矩“翰林苑除值守外,可不予坐班”,就真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
咬着牙端起身侧香茗呷了一口,避无可避地侍郎大人猛提了一把精神,调整好一副“辩论”心态道:“阿愈呀!以你之见,这朝廷开科取士的本意何在。”
见坐师抛开了一副敷衍心态,生性倔强的韩愈大感振奋,当即出言答道:“朝廷开科取士,自然是要擢拔人才,以助天子牧守四方,理治天下。”
“这话倒是不错”,崔破闻言淡淡一笑,续跟上问道:“那牧守四方,理治天下更需要何等人才?”
见是这等大好阐发自己观点的问题,韩愈更是不假思索道:“守节如一、爱民如子,治天下以公心,有这几点,基本也算的是一好官了。”,言至于此,见坐师并无插话之意,他更是借机滔滔道:“说来,为官与做人一般,首重治心而修身,此诚然夫子所言之:‘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也。三皇之世,正因上位者理国以公,而天下海晏河清、万民安乐尔!后世礼崩乐坏,私欲并起,遂使天下竟尚机巧,而人心不古。再无复三皇之盛。推演本朝,亦如是也,唯其如此,欲使天下承平,则必先收拾人心,而欲收拾人心,则不能不借助孔孟之学,民如是,为官者更应如是,有鉴于此,学生以为,科试应尽废当前杂科。纯以儒学选才,而试举之法,也自当去当今之‘贴试’,而代之以‘经义’,唯其如此,方能杜绝士子们死记经文,不解经义之弊。以遴选真实之才;再则,朝廷一旦如此更改科考之法。则天下士子必定重回儒家经典之习颂,而弃当前诗赋等绮丽无用之学。长此以往,由士子而渐及天下,则何愁我朝儒学不振?儒学振而人心治,人心治则天下清,庶几,我大唐强盛可期也!”。这韩愈不愧是极富鼓动力地一代“文宗”,此时虽年纪尚小,观点并无太多出奇处,但这一番言语说的却真是慷慨激昂;而这短短一番话语。也将这个在唐时儒学衰微之际,一力排佛老而振孔孟的“圣人”学宗观点表露无疑。
“偷换概念,这是典型的偷换概念!”。崔破心下如此分说,面上却是笑容不减道:“自春秋时,夫子立儒学而百家蜂起,后强秦用商君行法家理国,修守战、务耕织,使民怯于私斗而勇于战阵,国力日强。历数世而一统**,然则,同样是法家治国,大秦不过二世而亡;后汉之初兴,以道家黄老之学理国,遂有文景之治,至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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