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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眠张了张口想说什么,霍海鹰教授说:“没有原因,就是不行。”
看着眼睛有些湿润的苏浅眠,霍海鹰教授安抚道:“你的进步很大,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很不错,如果换一个故事,相信会更合适。”
苏浅眠接过稿子,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同一个办公室的刘老师看不过去,道:“她才是多大的一个小姑娘,你会不会对她太严厉了?”
霍海鹰教授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似乎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你知道她爸爸是谁吗?”
刘老师从对面的桌子上探过头来:“谁?”
“苏远清。”
刘老师长大了嘴巴:“那位先生?!”她小声说着,似乎怕被人听见似的。
霍教授点点头:“苏浅眠这次的文章是一篇小说,讲述了一个文学巨匠因为故意杀人罪进了监狱”
霍教授还没说完刘老师已经深吸了一口气。相信如果不是刻意抑制她早就惊叫出声了。
“各种杂志和网站报道了这位文学巨匠的生平事迹,讲述了他是一位多么温和纯良的人,娱乐倾向开始偏向这位巨匠,并且案情指向了另一个一直嫉妒巨匠的文学人。
但是没有有力的证据,大众的同情不能成为翻案的依据,在穿插了巨匠及其家人遭遇的种种舆论,痛苦承担和反抗无果之后,巨匠选择了自杀。临死的那一天,巨匠的鱼缸被一只猫打翻,金鱼在地上翻跳了几下,也渐渐失去了生命。
巨匠在给世人的最后一封信里说:我一生致力于文学的研究和创作,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保持着人群面前的善良、正义、律己等等一切正义的形象,但是我到底是如何的一个人,自己都不曾了解过。从一审、二审,我一直拒绝承认自己杀过人,但是如果有一天,我承认了,你会认为我只是为了获得从轻处理,还是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曾经的我会在你心里保持还是瞬间碎裂?悲剧往往是从语言开始,我到现在依然不知道,如何看穿谎言,如何看穿谎言背后的心。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谁能看清这真实与虚幻见的界限。你看到的我,或许只是你脑海里的幻影。”
霍海鹰看着目瞪口呆的刘老师,道:“你觉得如何?”
“这简直我完全不明白她的意图。这并不是多么积极的主题思想。”
霍海鹰点点头:“这却是最好的诅咒:怀疑。挑起了人内心的不安全感和黑暗面。”
刘老师紧锁眉头,不再说话。
“我下下个月就要去澳大利亚了,不知道还回不回来。当年和老苏高中一个班,看着他遭到这样的灾祸也没帮得上忙,他们夫妻丢下这么个女儿就都走了,我这老同学说什么也得帮着照顾照顾。苏浅眠能不能得奖我无所谓,我更想摸摸她的性子,然后磨一磨。”
霍教授的脸上出现悠长而充满回忆的笑:“看来这个小姑娘,不想我们想的那样简单啊。”
第二十四章 要下雨了
苏浅眠回到荀墨辰的公寓后倒头便睡,不想做任何事情。
然而,她却睡不安稳。
母亲去世后,她没有掉一滴泪,整个葬礼中沉默不言,所有需要她做的事情她都做得非常好,甚至礼貌周到的照顾了每一个参加葬礼的人,理智的不像十七岁,像是七十岁。
之后,她就不声不响,只身去了西藏。
因为她觉得,到了最高的地方,就可以与父母团聚。
而噩梦是发生在去西藏的那段时间。
她在灰色的旷野里,天压得很低,心中一个声音告诉她,往前走就能看见父母。
于是她就一直往前走,内心很焦急,急于摆脱孤独的惶恐。眼前出现一个净水湖。湖水很清澈,却也很深,坐在湖边有一种要被吸下去的感觉。明知很危险,却坐在湖边不肯走。
心里似乎有两个人,一个人在催促:赶快起来继续往前走啊!另一个说:再坐一会儿吧。
整个人焦躁不安,在这种拉锯战中筋疲力尽,却怎么醒都醒不过来。
苏浅眠终于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苏浅眠摸索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明亮的光让她眯了眯眼,17:27
睡了三个多小时啊。苏浅眠想。才五点半天就黑了吗?
苏浅眠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浓云密布,压得很低。空气中有一种躁动的分子在流动,弥漫着水汽和压抑。
看来暴风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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