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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的解答。
“阿耶和你说过吧?本朝行得是府兵制,兵丁从耕种授口田的百姓中选拔。折冲府便是地方上选拔府兵的地方。轮流负责戍卫长安或边防,一旦有战事也需他们顶上。”说到这里,秦恪沉默片刻,方道,“折冲府的将领,往往来自于北衙军,一般来说,在北衙军中若能做个火长,外放到折冲府来,少不得当个队正。”
“火长,副队正,队正……”秦琬算了一会儿,问,“队正上头是校尉?”
秦恪笑着摇了摇头:“副队正是南北两军添的职位,除了混资历以外没大用。正规的军队皆是——火长统十人,为最低的官职;五火为一队,队正御五十人;往上是旅帅,每旅辖两队;再往上是团,大一点的团下有三个旅,小一点的团下只有两旅,一团之长方为校尉。再往上,南、北二军为左右郎将,随即是中郎将;地方则为左右果毅都尉,各统一军府。最后则是折冲府的最高统帅,折冲都尉,由于地方大小和富庶的程度不同,折冲府又分上、中、下三府。这其中,上府的折冲都尉,官最高,兵最多,权也最大。”
秦琬歪了歪脑袋,不解地问:“那,队正是几品?校尉又是几品?”
“裹儿问南北二军,还是问折冲府?”
“唉?”秦琬更加奇怪,“不都是校尉,还有不一样的么?”
秦恪闻言,心中一酸。
不一样,自然不一样,堂堂帝都,怎会与偏远地方一般?若真是一模一样,为何夏太祖开举制之后,天下学子皆苦修官话,而不用直接用方言在长安闯荡?为何赵九,哦,不,赵肃二十余岁都没娶上媳妇,却也没在彭泽找个姑娘成亲的想法?骄傲和自矜,弥漫在每一个长安人的骨血之中,始终无法抹去。
想到这里,秦恪的神色越发柔和,他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轻声道:“南北二军的校尉乃是正六品上的品阶,等同于中府果毅都尉,你觉得呢?”
秦琬“哦”了一声,心算片刻,有些不解地问:“豫章郡是中府么?”
“这……”秦恪干咳了一声,尴尬道,“阿耶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上府。”
“如果是这样的话,按照品级,周队正是……正七品上……”秦琬小声道,“正六品上、正六品下、从六品上、从六品下……”
说到这里,她点了点头,很肯定地说:“周队正天天喝得醉醺醺,要我是他的上司,肯定也不会给他升官!”
秦恪闻言,不由失笑:“真是个孩子,成天说些天真话。”那周五哪里是因为喝得醉醺醺而不升官?分明是一直得不到升迁,又在半途中知晓了五弟身死,圣人迁怒这些负责押解五弟的兵卒得消息,这才心中绝望,索性自暴自弃。
等等,不对!
既然周五有袍泽在豫章郡做果毅都尉,他为何不像那两个火长一样运作,将自个儿也调过去?除非这人没有门路,但是,可能么?
军中吃空响,却还按人数来领兵器的事情屡见不鲜,上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将领来的兵器偷偷贩售……此时一旦翻出,参与的人哪怕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光凭他周五的面子,那个曾校尉就会做这等傻事?这里面,怎么想怎么透着古怪……
负责押解他们的卫兵头子,恰好与负责彭泽县的果毅都尉是旧识,这天下,岂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倘若这两人并非暗自运作,而是得到了上面的授意呢?
想到这种可能,秦恪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父皇,您……终究还是念着儿子的,对么?
第十五章 风言
片刻的狂喜后,涌上心头的,便是深深的失落。秦恪明白,哪怕最开始,圣人确实有保全大儿子的意思,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天长日久,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怕是已经忘了一贯就不喜欢的庶长子,任由他在这荒凉之地自生自灭。
秦琬见父亲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心中也有些烦恼。
她能感觉到,一开始,阿耶明明挺欣赏赵九郎的,等赵九郎一进来,不,应该说,自从阿娘说了军队武器数量的事情后,阿耶就有点不高兴。若非赵九郎停了一下,让阿耶误解为他不识字,没听懂是哪个“肃”字,态度方缓和一些,只怕是……唔,也不会,阿娘说过,倘若我们一家三口出了事,赵九郎他们也别想活。是不是就因为这样,阿娘才,才,才有恃无恐?
可是,为什么呢?赵九郎压根没见过几次阿娘,更谈不上让她不高兴,刘使君娘子那样拒绝阿娘,阿娘都是温柔笑着,为何对赵九郎看不过眼,想方设法让阿耶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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