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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烦,薛掌柜也莫名开始暴躁的在原地转起了圈,转了半晌忽然想到——那甚么,公孙月不也是在鬼市么?
只是转了一趟没找着人,只有红衣如火顶着一张和沉瑟有的一拼的万年棺材脸的姑娘冷冰冰道,「夫人有事,早先就走了的。」
听了这话薛黎陷在原地有些愣,这,这走的未免也太巧了些,而且,这俩人之间真是夫妻么?别不是苏提灯用了甚么奇怪的蛊术拴着那姑娘在身边吧……
想了想,又想了想,薛黎陷心里又有点乐,再度回了房间后他就老神在在的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翘着二郎腿极其大爷道——
「瞧瞧,就我担心你一声不吭的挂了,特别好心的守着你。其他人统统懒得管你啦。」
顿了顿,双手叠在脑后,薛掌柜下巴颏都快抬到天上去了,继续道,「醒来后,可别生我气了啊。」
只是,薛黎陷没守到苏提灯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34章 卷九,浮世劫(十一)
好像就是那么一眨眼,便过了元宵。
又那么一眨眼,再过了惊蛰。
等着薛黎陷兜兜转转一天天奔波在各处辗转,得空回几趟诡域。几个来回打下来,忽然就春分了。
今年的寒冬维持了似乎挺久的,只不过刚入冬的时候他们就在诡域,许是有那些琪花瑶草,看多了那些在平常冬日里不会出现的美景,好像雪深便不曾多感受到一分。
此刻春分一到,连风都是最舒服的,带了丁点微暖的意,很柔,柔到让人恨不得就那样搬把藤椅晒着太阳,眯过去一个下午。
只不过薛掌柜此刻实在没有这个闲心了。
距离苏提灯昏迷过去,已经快有两个月多了。
按理说,不该如此的,沉瑟抽他抽的虽狠,但浑身上下仅仅是皮肉伤罢了。
纵使他经脉比不得别人,但也不至于这么久了……
久到,让他有些害怕。
只是好在这人现在昏迷,甚么都不知道,因了沉瑟那话『你便可劲的把他搓扁揉圆都没关系』,但薛黎陷又跟苏提灯没那么大的仇,薛掌柜又是个心态平和的人,闲着没事是不会像沉瑟和苏提灯那样都喜欢去乱欺负身边人的,因此也只是本本分分的给他上药,有时候得了绿奴那湿毛巾给他家先生擦擦身体后,趁机上去号个脉,听个心跳。
脉象和心跳虽然微弱,但是都有的。
只是不知道为甚么一直昏迷罢了。诡域这里又是最好的药……
也不是未曾想过要把苏提灯放那诡域山顶上的泉池里,只不过他并不晓得那药性,也不知道绿奴能不能拉住了他家先生别栽水里头去,好像唯一懂那泉池有甚么用的沉瑟——此刻又人间消失了。
若说这两个月来沉瑟干了些甚么荒唐事,连薛黎陷都忍不住暗地里啐他几口。
那日,就是薛黎陷刚给苏提灯上好药的那日,他曾见着沉瑟出了一趟鬼市,再没回来,起先还以为是甚么正经事呢,十多天后就听说有人夜闯了漠北苏家,一人单挑了苏家好几个高手,甚至连守葬阵都给破了,只不过那人像是有病,纯粹是去杀人的,破坏东西倒不是主要,然后听说苏家最小的那位公子差点被削成了千千万万片。
沉瑟本是也想把那苏竹手脚给废了的,他那天确实也有机会办到,就算最后拼着挨上了苏鹤一掌得个重伤,他在那之前扇子也能废了那小孩。
可是忽然他又想到他要是真这么做了,估计首先跟自己不乐意的,倒是苏提灯。
承蒙苏家小时候照顾,他到底是过的不错的,除了略微寂寥点。
至少要甚么有甚么,未曾短过他一件衣,一口饭,除了把他隔绝在一个根本没有人来问询的天地里。
所以,苏提灯那个痴傻玩意儿竟然是在心底还感激他们的!
及至沉瑟负伤而去,甩脱苏家的追踪——沉瑟忽然又想,如果没有发生十岁的那件事,苏提灯有那个机会跟着苏景慕走吗?苏鹤可能放得了手吗?苏鹤,苏鹤,堂堂宅心仁厚的苏庄主啊,心中竟然也是有魔的。
当天夜里,苏家刚差不多倾巢而出追沉瑟不久,未修补上的守葬阵里头,便失了两把武器——一把名剑,一把名鞭,都是老祖宗的东西了。
盗窃者,不知所踪。
薛黎陷一开始还白天在外面忙他自己的事,晚上回来给苏提灯仔细着上药呢,并没深思这件事,结果消停了半个月,又闻南宫家遭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