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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水秀复怒:“你就不要明知故问了,你知道我在问什么,说正经的。”金狮先定了定心,然后点点头,说:“是,真的。”韩水秀的神情越显灰暗,问:“为什么?”金狮:“难道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韩水秀低下头,自觉理亏,沉默了一会儿,复抬头:“我以后好好伺侯你还不行吗?你爱听好听的,行,我以后天天赞美你。这还是难事?”金狮心想:“你干吗以前不?”嘴上却说:“别,我不值得你这样。你也看到了,我自来这个乡政府,干啥砸啥,百无一用。”韩水秀:“虎落平阳被犬欺,姜子牙刚出道不也干啥都不顺吗?海水不可斗量,平常小事怎能衡量一个人的大智大勇。别看开戏看散戏,你才二十多岁嘛。”金狮为之一震,心想:“你干吗不早说?至今仍有很多人片面地理解‘忠言逆耳利于行’这句古话,对所关心的人一味指责,熟不知赞美比批评更有利于人的成长。再说了,人奋斗不都为了落个好心情?你这么成天一味指责我,坏我的心情,我图个啥?让你所谓的逆耳忠言见鬼去吧,不然咱们就是有仇。”想至此缓缓地说:“晚了!”韩水秀见他神情有所松动,赶着说:“再说了,我吊你胃口也罢,批评你也罢,还不都是为了提升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不失去你?”金狮心的话:“恐怕不全是吧?你怕是被农校的那些男哥们儿给宠坏了吧?否则你一味地使唤我做何解释?”想到这儿说:“没听说过有这么讨人喜欢的。”韩水秀一听不服,说:“我这么做,难道能全怪我吗?”金狮不解,说:“难道怪我?”韩水秀:“怪你妈。”金狮一惊:“怪我妈?”韩水秀:“一开始我是有点虚伪,故意吊你的胃口。可吊了一阵子就不敢再吊了,怕吊脱了。可正当我准备束手就擒、和盘托出的时候,你妈跑到你二舅家里,对着我二大爷说,我们韩家辈辈受穷,又尽是臭骨子。你说我听到这些,能高兴吗?我时而自卑,时而自信。有的人在自信的时候还能低头,自卑的时候却把头抬得更高。后来我想通了,打算对你好,你却不理我了。”听完这些话,金狮呆若木鸡。他开始原谅韩水秀了,开始换一种心态来看待韩水秀,却发现自己对韩水秀再也爱不起来了。他在高兴的时候看到韩水秀的都是优点,而生气的时候看到的却都是缺点。要命的是,这些缺点既已看到,就再也挥之不去。怎么办?他点着烟,陷入了沉思:“若不娶她,她确实有点冤;但若娶她,我又不爱她。我不奢望夫妻间能相爱到老,但最起码一开始应该相爱吧?如今未等结婚,已经没有爱了,这婚还能结吗?”他迷惘地抽了一会儿烟,又想起一件事:“因为一个没文化的老婆子背地里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你竟能跟她的儿子较半个多月的劲!我还能奢望你处理好婆媳、叔嫂、妯娌之间的关系吗?这婚是不能结,但她也确实有点冤。”想到这儿他缓缓地说:“你听我说,你从来就没做错过什么,我也没什么可责备你的。你刚才所谓的虚伪也不叫虚伪,那是女孩所共有的羞涩心理,很正常,没有反倒不好。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一时的赏心悦目,便轻浮地挑起这场感情纠葛。虚伪的是我,我应该受到良心上的遣责。我现在就向你道歉。当然,这不是说声‘对不起’就能了的。”韩水秀听罢满是震惊和失望:“你当初跟我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见到我,别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金狮:“那是我臭词滥用。”心里却想:“因此你就可以随意摔腾我?我不怪你的摔腾,但我的心变了。”韩水秀:“不,是我伤害了你,你还在生我的气。”说罢低头哭了起来。金狮又是一惊,想不到这么冷傲的人也会哭,因而更不忍伤害她,于是开言:“你没有伤害我,真的!我的心又不是玻璃做的,那么容易被伤害。是我混蛋,遇事不沉稳,欺骗了你的感情,我会遭报应的。关少峰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后生,沉稳勤奋,又有心计,将来一定有所作为。纵观乡里老少官兵,没有谁比他有发展。他又那么喜欢你。找个我爱的,不如找个爱我的。你跟了他不会有错,我也放心。你也不要只看重文凭。军队也是一所好学校,从军队出来的人不一定比大学生差。”韩水秀:“那我问你,他跟你比怎样?”金狮心的话:“比我强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嘴上却说:“我算什么东西?毛手毛脚,心浮气躁,胸无大志,与世无争,随心所欲,放荡不羁。特别是,我大男子主义十分严重,脾气又暴,对待老婆象对待奴隶,颐指气使,稍不顺心非打即骂。谁若不睁眼嫁了我,就等于跳进了火坑。更为严重的是,我好色成性,娶了谁也没三天的新鲜。这阵子你也看到了,我见了漂亮女孩象苍蝇见了血,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追一个。你不打算结婚第三天,就让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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