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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真相而来的,往往是痛苦,但是叶染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她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一头扎进这地下皇宫,浑浑噩噩。
杜方遥和殷风澈跟在她的身后,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两个人都极为默契的没有吱声,只是,微微收敛的眼眸中,都有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叶染走过大殿,掀开一块垂下来的黄幔,进入偏殿,这完全是一种潜意识里的行为,但是她这么做了,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妥。
就好似,很久很久以前,当她还是很小的时候,也是在同样一个地方,和一群小宫女小太监们玩捉迷藏的游戏。
这是深刻到骨子里的某种记忆,一时间让她想起了她的母亲玉染霜,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叶染刚好抬起头,然后就看到墙壁上的一幅宫廷画。
那是一个宫装贵妇人,眉如远黛,秋水横波。
仅仅是一幅画,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般,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每一次照镜子的时候都能看到。
这不是玉染霜吗?
叶染的心重重一跳,随即好似失去了搏动的功能一般,归于静止,压抑到难以呼吸。
终于,她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了,因为,这个地下皇宫,和腾龙王朝的皇宫,几乎是一模一样啊。
叶染尽管恢复了幼时的记忆,但是那个时候的年岁毕竟太小了,很多东西都记不清楚,一开始也没多想,但是在看到这幅宫廷画的时候,她就确定了。
因为,在腾龙王朝的皇宫,在偏殿的墙壁上,也有一幅这样的画,据说那幅画是宫廷画师陈言之的封笔之作,也是陈言之有史以来艺术成就最高的一幅画。
显而易见,眼前所见的这幅画,并不是陈言之所画的,笔力也没有陈言之那么成熟,但是,这幅画,虽然略显稚嫩,却是饱含了感情,那种感情,只需要看这幅画一眼,就能直观而深刻的感受到。
叶染懵了,玉染霜的画像,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她和司空家族有什么关联不成?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已经难以考据,或许要问司空家族的家主才能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何,叶染的眼睛忽然酸酸的,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这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种浓烈的爱恋,那是一种她暂时无法理解,但是注定很伟大的爱恋。
不知道何时,不由自主蹲下,抱住双膝,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小声的啜泣起来。
杜方遥第一个听到她的哭泣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箭步冲进来,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四周一眼,并未有什么危险,而后,视线落在那幅画上,脸色马上就变了。
同时变色的还有殷风澈,画上是一个宫装贵妇,和叶染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若不是他们两个对叶染比较熟悉的话,几乎要以为是叶染了。
但是,那个女人明显不是也叶染,那么又是谁?叶染为什么会哭?
无数个想法在杜方遥的脑海里一一闪过,最终都无疾而终,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他感受到了叶染的无助和脆弱,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紧紧的,紧紧的将叶染抱在怀抱里,用自己的体温来给她慰藉。
两个人的姿势并不暧昧,但是殷风澈看在眼里,还是微微一叹,他叹息过后,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叹息,又是一声苦笑。
李穆醒了。
他反手将李穆放下,李穆小小的咳嗽几声,对他说了句谢谢。
李穆断了几根肋骨,虽然已经被接好,但是行动还是很不方便,特别是其中的一根肋骨刺穿了肺部,让他的呼吸有些困难,所以即便只是简简单单的站着,也是浑身痛的直冒冷汗,但是,看到叶染在哭,他又感觉自己这点痛算不了什么,那种撕心裂肺的心疼,才是最要命的。
殷风澈看了看那幅宫廷画,问道,“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他目光灼灼,但是并没有半点威慑之意,大概,是和这个男人同病相怜的缘故吧,李穆微微一叹,从这个提问中就知道了叶染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他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幅画,而后才道,“那个女人,是叶染的母亲。”
“我知道。”殷风澈点了点头。
“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李穆坦白的道。
如若说杜方遥和殷风澈奇怪的话,他也是非常的奇怪,因为,这座地下皇宫,和腾龙王朝的皇宫实在是太像了,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隐隐在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