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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武收复了大风城,心下高兴,抱拳道:“二位贵客,今日兄弟正有喜事,两位恰逢其时,乃是给天大的缘份。且先过来喝上两盅美酒,再吃烤羊肉如何啊?”那叫种春苗的村妇闻言,喜道:“童木哥哥,咱们便过去喝两杯如何?”那伊童木道:“可是,我、我酒量不好,若一醉不醒,便误了行程啊?”那种春苗笑道:“无妨,既然城主请客,咱们虽是乡下人,不懂礼数,也不能拂了城主颜面啊?”藏胡杨见村妇适才这句话,还算说得中肯,笑着将伊童木拉到席上,盛了满满一盅烧酒,笑道:“童木大哥,咱们大漠人,喝酒都是这种大盅,你要是酒量不高,喝个五七盅便可吃菜。”
伊童木见了大酒盅,早已惊骇万分,恐饮完一盅,便倒地不起,又闻得须喝五七盅才肯罢休,连声推辞,说自幼不善饮酒,且通融饶过。张合武性格豪放,见那汉子婆婆妈妈,早已不耐,举起酒盅,说道:“我们大漠人,最是喜欢豪爽朋友,敬大哥美酒,你便须饮下,不得推三阻四。”伊童木苦道:“我不会饮啊。”张合武微微一笑,说道:“你怕夫人在旁监视?”伊童木道:“不是,妹子还不是我媳妇。”张合武笑道:“那你一定是怕死,恐酒多伤身。”伊童木急道:“不是,在下虽然是无知乡下蠢汉,却不惧死。”张合武笑道:“你既不怕夫人,也不怕死,定是瞧不起我。”伊童木急:“城主何等尊崇?能请小人饮酒,是小人上辈子修来的福份。既如此,不再多说,我饮一盅就是。”
言毕,仰脖饮了一盅,呛得满面通红。张合武见伊童木饮酒姿势狼狈,想来不似作假。有心作弄,哈哈一笑道:“你既会喝,适才推辞,便是弄虚作假,罚酒三盅。”不容伊童木分辩,和藏胡杨一使眼色,二人一齐发力,将三盅酒灌进那流子肚中,伊童木饮完四盅烧酒,支持不住,咚的一声,摔倒席下。那村妇见状,慌忙扶起汉子,抱在怀中,懊悔不已。藏胡杨见伊童木醉倒,大是开心不已,笑道:“大嫂,咱们大漠人请客,客人若是醉倒,便是给了主人天大的面子。你二人便在大风城中住下,休息几日,观赏完大风城美景,再出发不迟,如何呀?”那村妇见汉子醉倒,想走已不可能,只得无奈应允。
少顷菜上桌来。那村妇见那道爬沙虫炒百合,盘中虫儿深褐色,头小足多,嘴扁平,丑陋狰狞,不要说吃,看一眼就让人胆颤心惊。不禁慌道:“城主,这、这虫子不会有毒罢?”张合武哈哈一笑,说道:“这爬沙虫啊,最是美味无比,且能益气补肾、固本培元,是上乘美食,岂会有毒?大嫂你看我先吃一只,你再吃如何?”言毕挟起一根虫子,送入嘴中,咀嚼品味,赞叹不已。那村妇见张合武先吃,便壮起胆子,也吃了一只,回味甘美,果然可口,当下连吃数虫,大快朵颐。
不一刻上来沙葱炒牛肉。这沙葱,原是沙漠草甸才有的植物,口感一流,性醇微辣。那村妇吃了沙葱,大为赞叹,谢道:“城主,你用如此美味招待我们,我们白白食过,又帮不上忙,心下还真是过意不去啊。”张合武笑道:“无妨,大嫂心直口快,与张某颇对得上脾气,心甘情愿招待二位,只为彼此开心,并无他求。”那村妇见状,拍醒伊童木,惋惜道:“童木哥哥,你真是没有口福,竟然错过如此美食,日后休得怪妹子未叫醒你啊。”伊童木闻言,突然睁开双眼,说道:“美食在哪里?你这婆娘,休想一人吃净。”那村妇恼道:“你这人真是,说话一点都不顾及场合。”
伊童木醉眼惺忪道:“不管场合,只管肚饱。”抄起竹筷,品尝了爬沙虫和沙葱,吃得大呼小叫,赞叹不已。接着上来烤全羊。大风城的烤全羊,宰杀方法与众不同,名曰:掏心宰杀。乃将羊四腿朝上,人骑于羊身,从胸口割开羊腹,以手伸进羊胸,将大动脉拉断,血回流入膛中。用此方法宰杀的羊肉肉质鲜嫩,烤时用花椒、孜然和大粒盐等香料在羊身上反复揉搓,直至盐分完全进入羊肉,肉熟方止。那二人此前也吃过羊肉,却从未吃过如此美味的大漠正宗烤羊,宛如饿狗儿掉进粪坑里,饱餐一顿,吃得头脸衣袖皆油腻无比。藏胡杨和众卫士见其吃相不雅,心下大是厌恶,若非张合武指示,早将二人逐出大风城了。
王定闻言,已知张合武决不会放过自己,黯然道:“城主,念我们兄弟一场,我死后,望不要为难我的家人,兄弟在九泉之下,谢恩了。”张合武笑道:“你是你,你家人是家人,岂可混为一谈?你放心去吧。”王定拔出短刀,朝着胸口刺入,刹时血如泉涌,瘫倒于地。张合武见王定已死,长叹一声,催动骆驼,自回大风城收拾残局。过了一个时辰,张合武已走得不见踪影,王定突然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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