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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给佛祖听。但因为是突如其来,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心里先废话了一堆。少年眉眼虔诚,睫毛在脸上落下安静柔顺的阴影。煌煌佛像下,不知低头看自己掌心的莲花。沿着掌心纹路,泛出鲜红。小时候跟主持的话响在耳边。主持说:我从木盆里捡到你,收你回寺,是见你掌心生莲,天生佛心慧根,想你潜心修行必得皈依,谁料你一天到晚尽不务正业,你就不怕佛祖怪罪?尚是稚童的自己笑嘻嘻:那就怪罪。主持大怒,指着他“你你”了半天,最后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对他说:“你这样,如何了生悟死,如何渡化众生。”那个两岁的男孩还是笑嘻嘻声音清脆而漠然:那就不渡。主持气得拂袖而去。不知慢慢地蹲下身子,衣袍曳在腐朽干枯的草地上。轻纱之下,眼眸如雨洗过的青天,圣光流转。他将掌心覆在了少年的额头上。肌肤相亲,少年的皮肤微冷,却刺得他掌心炼化下的血液翻涌 ,刺痛。徐禾睁开眼,睫毛扫过他的手腕。看清楚后,吓了一跳,卧槽一声。“你干什么?”不知将手握起,弯曲食指叩了下徐禾的额头,道:“看看你是不是病糊涂了,我瞎编的你也信啊——还有,就算是真的,你跪了那么长祈了那么多愿,简直贪得无厌。”他慢慢立起,帷帽之下又露出了那种懒洋洋欠揍的表情:“我要是佛祖,一个都不会实现。”徐禾:“……操。”妈的被坑了。不知:“你竟然在佛祖面前出言不逊。”徐禾拿起旁边的烛台:“你信不信我还敢动手打人。”不知怕了他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徐禾从蒲团上起来,“我人已经够好了。”不知倚着案台,不由自主,微微弯身笑了起来。徐禾郁闷:“你不来拿东西的么,快点拿啊。”不知:“哦。”转过身后,心悸停下七情六欲寡淡,那种掌心的炙热和疼痛便消了。他像小时候一样,爬上了案台上,走到了佛像后面。徐禾:“……”那么不尊敬佛祖,这和尚是假的吧。不知在后面也不知道找了多久,找了串陈旧的满是灰尘的佛珠出来。徐禾:“就这玩意儿?”不知也不嫌脏,甚至灰尘都不擦,就把它戴到了左手手腕上:“是呀。这是我小时候的宝贝——我也是前些日子才想起来把它落在哪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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