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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禾:“……”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徐禾唰地回过头,瞪他:“你说个屁的对不起啊!兄弟——那次是你救了我好吧!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徐禾心里的难过爆发了,他磨牙,“你没错……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对不起那一日就这么转身离开。一个月前的伤疤,到现在还面目狰狞,那个时候,该有多痛。——靠。徐禾摸着有点酸的鼻子,骂了句脏话。床榻上的少年呆如雕塑,欲言又止。这么一通后,徐禾冷静了下来,也不知道那种憋屈,是不是对这个小可怜的感同身受。暖香熏人,月色清冷过窗棂。徐禾脑海里想了很多东西。最后,轻声问出来:“余木,你想不想出宫?”余木错愕地抬起头,深紫的眼眸里全是难以置信。但是徐禾的目光那么坚定而纯粹,又慢慢将他心里所有的恐惧害怕给安抚。出不出宫,对他来说并没有意义。他这样的人,到哪都是一样的。甚至,一个陌生的地方给他的恐惧,比皇宫更甚。但是,他想他出宫。那么什么都变得有意义了。于是他努力装得欣喜,让光芒从眼中一点一点绽开,努力挤出笑容:“我想的。”看着他那么期待的样子,徐禾心里舒了口气,他想报恩,把余木送到他爹那里去的。但是怕好心办坏事,于是询问意见。看起来余木也不建议,那就好办了。徐禾道:“你要不要去参军,你力气不小,也能吃苦,我爹肯定会愿意的。”不愿意,他就多求几次吗,再不行跟他娘撒个娇,让他娘说话。余木也没想到徐禾打的是这主意,脑子里嗡嗡的,就像是天降惊喜。镇国大将军,徐将军,大英雄。他大脑一片空白,狂喜之下,他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徐禾。这样子的茫然,看在徐禾眼里,让他有点欣慰。他终于有了一丝属于自己的情绪。太过卑微,连自己的性格、人格都不敢有。真是个小可怜。徐禾道:“你要是同意就好了。”他想了想,又低声道:“以后勇敢点、开心点,然后,为自己多活点吧。”这世上只有你自己是最重要的。余木手指颤抖抓着被子,眼眸里蕴了水,红红的。努力笑着,朝徐禾,点了点头。徐禾轻轻浅浅的话一字一字,刻入他的心脏。在这个四月初的夜晚,凉风混着熏香,冷暖皆不知。勇敢点,开心点。为自己多活点。在以后很多年漫长的岁月里,这几个字。都是他勇往无前、所向披靡的全部力量。——他会勇敢,努力,慢慢强大。——他会温柔,乐观,不再卑微。但最后一条,可能无法做到。毕竟,让他孑然一身,活在世上的信仰,从来都不是自己。徐禾交代了宫女照顾余木后,便走了。他回到了国书院学子所在的亭中。一上来,就听到满亭学子哄堂大笑的声音。还有顾惜欢气急败坏的吼叫:“我说了我不会写!你们还逼我写的!我写出来又笑话我!有病啊!”徐禾啧了声。大胖娃真是国书院的快乐源泉。徐禾落座,一张纸传到他手里。旁边的人笑道,“来来来,欣赏欣赏。”他捏着纸,定眼一看,万分嫌弃,什么玩意儿。天是蓝的。草是青的。花是红的。我是活的。旁边的人解释道:“这是顾惜欢,以春日为题做的诗,哈哈哈哈,真是个人才。”春日?徐禾明白了后,又看了看,就觉得懂了。不过他有点茫然,又有点无语,直言:“这有什么好笑的。”不挺生动形象的么,天蓝花红,生机勃勃,还押了韵呢。“的”字韵。写的挺好啊。一直哈哈哈哈的学子停了停。认认真真看他,几秒后,笑得更大声了,“我的天!你是认真的么!那你真是顾惜欢的知己了。”“……”他感觉自己被嘲笑了,但半天没找出嘲点来。算了,顾惜欢的知己听起来就已经挺嘲讽的。行酒令到最后,大家都有些醉醺醺了。徐禾滴酒未沾清醒的很,他看着魏巍宫城灯火通明,突然闻到一股子酒味,侧过目,是顾惜欢爬在围栏上,撑着下巴,有点傻呆呆地看着他。迎着夜风。徐禾不明所以回望。然后顾惜欢醉眼迷离看了半天,喊了句:“徐禾。”“……干嘛?”大概是静谧的环境所致吧。顾惜欢的神情挺严肃的,徐禾以为会听到什么比较真诚的话,所以也没有平时那么冷冰冰凶巴巴。然后他就听这胖子打了个特别响亮的嗝儿。直接破坏了所有氛围。大胖娃用手捶栏杆:“你说!我们还是不是过命的好兄弟了!”“……”神经病啊。什么时候是过啊。发酒疯了吧。大胖娃又气又委屈:“说好的兄弟呢,你个骗子!大骗子!”徐禾一头雾水又莫名奇妙。但他竟然不觉得生气,就觉得好笑,然后也真倚着栏杆笑了起来。笑够了,徐禾抬头望明月,很圆又很大,像个大盘子。他瞥见一角红色的衣袂,在乱花疏影里,一愣,往下探头。步惊澜不知道从何处归来,察觉到徐禾的视线,便感官惊人地停下脚步,眼眸极其冷漠而又犀利,扫过来。把徐禾吓了一跳。步惊澜见是他,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