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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言瑾稍怔了片刻,才道:“绝涧中行军至少需十三月,两天之内攻下荆州……”
“此仗贵在出奇制胜,若是两天之内攻不下来,那就是败仗。巴大人决计不会打败仗,此刻定已旗开得胜。”元翊一句话说得这样死,李言瑾也只能借他吉言,但愿当真如此了。
元翊放话后没多久,便传来捷报,攻下城池的日子,竟与元翊所言丝毫不差。
荆州本是洞天福地鱼米之乡,此地广屯兵粮又在西郅腹地,与长安相去不过千里,想用老办法卸了他们粮草,一是卸不尽,二是易受困。欲攻西郅,荆州为必争之地,而沦陷此地唯一法子便是一个“快”字,快到巴天磊开到他们家门口,荆门军才觉地动山摇,才知大军临城。军心涣散,原本微乎其微的胜算也可以一当十地倍增了。
所谓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谁也想不到那祭死人的卤簿鸣驺竟是之后攻下那不落之城的天兵天将。元落之用计,李言瑾任势,巴天磊调兵,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连原本犯嘀咕的张赫一干人,都心悦诚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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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无我·畴昔 。。。
李言瑾亮出太子令后,经自荆州一役,东郅各地的百户,总旗均带兵归顺,天下局势明朗,李言瑾以王储之名废太子李言勋,却不受其兵权。李言勋孤军穷策只得屈居其下,共讨西郅。
其后,大小战事不断,捷报频传之余,凶讯亦是不断,东郅军夺下荆州后可谓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役不再籍,粮不三载,也无须从本国调度。
西郅军生性凶残,这回丢了荆州,严防死守之下李言瑾也占不了多少便宜,可谓喜忧参半。李言瑾虽清楚穷寇勿迫的道理,但上了战场他这没实干的殿下也说不得太多。士兵间少有时刻记挂家国天下的,都只道是拼了老命在替他办事,他们便是烧杀掳掠,李言瑾也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日,预定回禀军情的探子隔了好几日都没回来,李言瑾实在坐不住,便给初云打了个眼色。初云沿着河道汲水,却越走越远,优哉游哉地也不曾被人发现。李言瑾如法炮制地溜出营地,刚闪入林子里便看到初云候在树下。
这天已经很冷了,林中挡风,沙尘也不是很大,脚程却快不起来。沿途穿过几座村落,在这干戈纷扰之时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杂草横生的荒败田地。李言瑾心想若是今日到不了境上,连投宿之地都找不着一间,便催促着初云。待到日暮黄云时,总算望见洒落山坳中守境的营盘,安下心来夹了夹马腹,初云却如何都不愿再走了。
这时候从营地里出来一个士兵,是认得李言瑾的,赶忙行了礼。
李言瑾却见这人浑身是血,还当是出了变故,心下大惊边往营中走去边问那士兵出了什么事。此时已有其他人出来,都是穿的血染的衣裳,见到李言瑾后面露惶色。身上不见外伤,李言瑾这便明白过来了。
果然不远处传来女子的悲鸣与怒骂,快步绕过一座营帐,眼前场景何止是一个惨烈可以形容的。只见二十多名妇女衣衫不整地被人墙围在中心,有士兵看中了便往远处不见光的地方拖,男丁与孩童的尸首随意摆在地上,他们的行李包袱聚成一堆,有几人正在其中翻找,却也没翻出个所以然来。距李言瑾不远处,有一人在与女子拉扯时,无意间踢动一颗沾满灰的人头,颠簸着滚到了李言瑾脚下。
带李言瑾过来的人想提醒他们,却看李言瑾脸色不善,不敢开口。谁料李言瑾这时却退后两步回避了。
“殿下,这……兄弟几个这就去让他们各自领了军法去。”
“这里的军司头头呢?”李言瑾看那血腥场面有些受不住地稳了稳身子,语气倒还算平和。
“回殿下的话,越骑大人带了几路铁骑支援莫将军去了,尚未归营。”
“那这些人又是从哪里来的?”李言瑾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见着乞丐可怜便随随便便撒金锭子的小少爷了,此时问得波澜不惊,地下的人猜不透也不敢猜,只据实道:“都是前些日子从西郅边境村口里逃走的人,路上让我军发现,带回来的。”
李言瑾点点头,想起方才路过的那几个无人村,着实堵得慌。
这时候,忽然那人头不知被谁又踢了一脚,滚到李言瑾面前。这次是正脸朝上,厚厚一层灰下皮开肉烂,早没了人形。
“啧,造孽。”不知是谁轻叹了一声。
元翊曾对李言瑾说过,想在军中止暴禁非,唯一的法子便是天下太平。谁都明白,今日我杀你的壮丁,报应就是明日你抢我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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