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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们的声音嘶哑了,但没有一个人肯停止呼喊,直到火车蜿蜒着如长蛇般开出站台,歌声口号声还在苍茫的夜色里回响。
见到张自忠将军
你们都是北平的大学生,看见你们,我心里很难过。日寇进攻北平时,我听从上峰的命令没有抵抗,一直感到有罪。外界人对我有误会……砸开我张自忠的骨头,要是有一点不忠的话,算我对不起*……
最让他们难忘的是遇到了张自忠将军。
59军驻扎在徐州附近时,张自忠就邀请剧团到他的部队进行宣传,剧团还没有去,部队就转移了。后来剧团到驻马店时再次遇到59军,张自忠便把移动剧团接到军部驻地,专门搭了一个演出用的土台子,把一支支部队调上来看戏。他们在驻马店工作了一个多月,几乎每天都演出一场。
他们亲眼看到演出前张自忠给自己的部队训话,将军站在部队前面,用宏亮的嗓音大声地向官兵们询问:参加过第几次第几次战役的请把头低下,只见刷的一下队伍里许多人的头都低下了,他又接着问:参加过某地战役的把头低下,队伍中又是一批年轻战士的头低下了,几次询问的结果是,这支部队里的军官士兵没有那个人是不曾打过仗的流过血的!张自忠挺着胸膛骄傲地挥舞着拳头:“你们都是好兵!为国出力了!”官兵们高呼着口号,群情激昂地回应着将军的鼓励。每当看到这种情况,移动剧团的同学们没有一个不感到热血沸腾。
有一部戏叫《反正》,描写沦陷区的士兵不甘受日伪汉奸的压迫,齐心铲除不愿抗日的军官,一起离开沦陷区。第一次在部队演出这个剧目时,军方有些不安,演出一结束,一位副军长立刻跳上台向士兵讲话,说剧中的长官不见得是不愿意抗日的,官兵一心都是为了打鬼子。以后每演出一场,长官必定上台演说一遍。
演出《烙痕》时,张自忠哭了,大滴的眼泪从这个倔犟勇猛的将领脸上落了下来。
一天晚上下起了大雨,剧团住的后台漏雨无法睡觉,大家就把行李搬到前台,坐在行李上唱起歌来。正在这时,张自忠披着雨衣,打着赤脚来看望他们,身后跟着参谋长和副师长等人。他逐个询问同学们家里情况,当听说张家三姐妹父亲的名字时,随同的参谋长惊喜地插嘴说,我是你们父亲的学生啊!接着感叹道:你看你们,本来是可以在家里享福的,结果出来受罪!张自忠又充满感情地对大家说:“你们都是北平的大学生,看见你们,我心里很难过。日寇进攻北平时,我听从上峰的命令没有抵抗,一直感到有罪。外界人对我有误会……砸开我张自忠的骨头,要是有一点不忠的话,算我对不起*……”
与张自忠将军在一起的情景是他们终身难忘的。照片前排左四为张将军,虽然岁月已使图像变得十分模糊,但仍能辨认出前排右二为张昕,后排右二为荒煤
后来,张自忠还带同学们去看黄河,看着黄河滔天浊浪翻卷而来,大家在巨大的浪涛声中都感受到一种力量的震撼。
连续不断的频繁演出,使剧团面临新的问题,表现在台柱子张瑞芳身上更为明显。最初,她所扮演的角色多是靠着自身充沛的感情,但时间长了,就不可能总像第一场演出那样保持忘我的状态,而且无节制的感情宣泄也常常会影响下一场的演出效果。与荒煤姚时晓讨论后,她开始寻找可以激发情绪,使人物性格自然地推向高潮的兴奋点。在扮演《打鬼子去》中的大嫂时,她发现这个兴奋点是孩子的死亡,而更具体的刺激点是当人物伸手去摸孩子的刹那间,为了加强这个关键点,经过一番研究,他们在道具上下了功夫:把红墨水和糖拌在一起,使墨水变成了黏稠的汁液,然后用一块棉花将液体浸透,放在香烟罐里塞进道具孩子的襁褓中。当衣衫凌乱的张大嫂抱着孩子踉踉跄跄上台,一边拍打和呼唤着孩子的时候,她很自然地顺手摸到了香烟罐里吸满“血”的棉花,定睛一看,满手是血,那是孩子的血啊!张大嫂“啊”的一声大叫,人就进入了癫狂状态!瑞芳把这一抓设定为调动情绪控制情绪的关键点,借助这一外部刺激,比较准确地,有层次地把握了人物情绪的变化,成功地把人物的感情一步步推向顶峰,也调动了观众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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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的荒煤
这一年的时间,是我一生中经历最复杂、感情最激荡、生活最动荡的一年……——荒煤
1937年那些风雨飘摇的日子里,荒煤和剧团的同伴们一起经历着炮火的考验,经历着艰苦生活的磨炼。然而,性格原本就有些忧郁的荒煤还是和大家不同。他不像荣高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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