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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寒,适才还希望他能指点自己剑术,现下不但大失所望,只怕他还要对自己不利,若然他要下毒手……
方洪忙不迭暗暗戒备,虽知他武功剑术太已高绝,但他若要下毒手,自己岂能束手待毙,而娘现今被囚,父仇又未能报得,正是重担,集于一身。
要知方洪乃是个豪气干云的少年,而且幼遭大难,新近又遇秦寒梅这一变故,现下又危在顷刻,不由把心一横,亢声言道:“我爷爷葬亡者,抚遗孤,乃本侠义,况寒梅姑娘母亲,遗书之中,并无此言,何得辱我爷爷!徒儿……”
剑魔忽然呸了一声:“谁要你这徒儿。”他本是坐在地上,突然纵起,一把向他肩头抓去!
方洪早有提防,往后一倒,手中剑霍地推出,身形却已往后疾射而出!
剑魔一声狂笑,道:“你这小娃娃萤火之光,竟敢反抗。”
方洪眼前陡然一黑,剑魔身法之快,实是骇人,早已到了身前,而他却还不曾站稳,忙不迭剑化“八方风雨”!
这乃是奔雷剑威猛无俦的一招,方洪要求自保,蓦可里剑招出手,更见凌厉。
果然迫得剑魔扑来之势缓得一缓,方洪已连番两个起落,早到溪边!
被他自己的剑法迫退,那剑魔更是大怒,狂笑声中,只听一声呸!陡然白光一闪,锐啸破空,方洪平剑猛砸,当的一声响,手中长剑堪堪被震出手,震得他右臂酸麻!方洪虽然激愤得横了心,亦吓得魄散魂飞,原来剑魔吐出的一口痰,竟有这般威力!方洪跺脚疾跃,飞身向对溪那边逃去,那知身形起在空中,蓦在里头顶风声飒然,一条黑彰,飞掠而过!
那剑魔虽然双腿已废,但能驭风而行,若然继续向对溪边纵落,岂非送死,忙将飞跃之势止住!身躯猛地往下一沉!登时落入溪中!
那溪宽不过才三四丈,不料深有数丈,方洪早将呼吸闭住,幸是他内功精湛,又早有提防,只觉沉下数丈,溪底冲激之力奇大,身在水中,本已不易着力,身子立被冲得顺流而下。
方洪心中反而一喜,他闭着呼吸,在水底也可支持得一刻工夫,这不是轻易便可逃出手了么?没想到会在绝处逢生。
方洪顺着水流,身形一倒,两脚乱蹬,流行得也快了,水中虽然难以睁眼,但估量两盏茶的工夫,已流出了里许远去!渐渐觉得那口真气已闭不住了,这才拧腰,踩水上浮,他还怕剑魔会沿溪追来,不敢贸然出水,只将脸露出水面,一面换气,一面打量由外!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剑魔拖着那两条废腿,正在数里之外,幸好他是在向下流眺望。
方洪赶紧又沉入水中,有心想潜水返回上流头,但又怕剑魔沿岸追寻自己不获,返回撞见。而且那白衣姑娘未见追来,自己实也不是她的敌手。只得仍然顺流而下。
好在他这次长长地换了一口气,支持的时间更久,竟有一顿饭工夫。而且觉得那水流更急,冲激之力也逐渐增大,方洪身在水中,几乎已收不住势子。
蓦地,头顶在石上猛撞了一下,脑里轰地一声响,登时连喝了两口水,方洪再不浮出水面,可就不行了,而且也身不由已。
那知浮出水面一看,原来竟是在一个狭谷之中,其实不过五六尺,两面皆是陡壁的悬崖,说是狭谷,倒不如说是崖缝更为恰当,而且连月光也照射不到,壁间更无可着足之处!
方洪虽觉头上疼痛难忍,但倒心中大喜,不但崖缝中昏黑异常,剑魔便是追来,亦难于发现,而且崖壁其滑如镜,除非也自水中追来,便有绝顶的轻功,亦无法飞渡。
眨眼间,方洪又已顺水流出了老远,难怪水势陡然间急了一倍不止,原来是水势被崖缝束狭了之故。
这崖缝曲曲折折,约有半里之遥,陡然前面豁然开朗,狭缝已到了尽头。
方洪已确知剑魔并未追来,忙爬上岸来,要知方洪并不识水性,不过因他内功精湛,这才能沉而不溺,但此时早已精疲力竭了,尤其是刚才撞上崖石,头上兀自疼痛难当。
此时出了狭谷,月光又复明如白昼,方洪歇了一会,害怕那剑魔追来,心想找个隐秘之处,先藏身再说。那知他站起身来,不由一声惊呼,原来这狭谷之内,竟是别有天地。
只见四外皆是绝壁围绕,高有千仞,月光之下,但见雾缈云飞。
谷底大不过数亩,溪水穿谷而过,两岸皆秀石奇花,间杂着翠柏幽篁!与谷外那剑魔所居的荒凉景象,竟有天渊之别。
方洪心中大奇,有这等所在,剑魔之居又近在直尺,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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