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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他杀了?”
“没有。”
“你没杀他?”
“不错,我没追上他。”
她惊愕地扬起了眉,闪亮的眸子盯着他,仿佛不相信他的话。
他的轻功,她已见过,踏雪无痕,居然会追不上闽大公子手下的人?
他知道她的心思,坦然地道:“信不信由你,我竭尽了全力仍然没能追上他。”
他没说假话。
他进林发现五个猎户在宰割狼肉,于是截住他们盘问,结果发生了厮杀,在厮杀过程中,他觉察到那个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危险敌人,就藏在附近,便在杀了五个猎户后,向那白巾蒙面人扑了过去。白巾蒙面人未做战,转身就跑,他衔尾急追,居然没能追上。
她凝视着他的脸,默然片刻,点点头。
她相信他的话,但并非完全出自内心,此刻,即是不相信他的话,又能怎样?
她目光触到五个猎户的尸体,不觉绷起了脸,喝问;“我问人你为何又杀人?”
他非常镇静,脸上没有任何特殊表情,冷冷地道:“因为他们该杀。”
又是这一句话!
她胸中刚刚熄灭的怒火,又腾地燃烧起来,眸子里闪出灼炽的光:“他们只不过是五个猎户,山里出来打狼的猎人。”
“不!”他不慌不忙地道:“你过去仔细看看就知道了。”
她眸光闪了闪,怀着满腹的狐疑,走到五个猎户尸体旁。
她端详了好一阵子,突然弯下腰,从袖内抽出短剑。“嗤”地划开了一个猎户的前胸的衣襟。
山装的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紧身短打衣褂,衣褂的正中印着一个白色骷髅。
“骷髅帮”她不觉惊呼出口。
“他们是闽大公子请来的骷髅帮杀手。”他站在原地道:“当我向他们询问,为何要宰杀这几条狼时,他们突然向我偷袭。痛施杀手,因此,我不能不杀了他们。”
她心陡然一动,眼珠子转了转道:“你答应过我,不再随意杀人,凭你的武功,你完全可以制服他们,给他们一个警告,而不至于要非杀他们不可。”
他嘴唇扁了扁,但没出声。
她返身走到他身前,娇艳如花的脸上罩着一片寒:“我说过,我不愿我心爱的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因为血腥会使人疯狂,使人丧失理智,丧失人性,所以……”
“不行。”他神色肃然,断然地截住她的话,“他们必须死。”
她目光逼视着他:“就是因为这些被杀的狼吗?”
她有意要揭开这个一直围绕在她心间的谜团。
他脸上透出一丝青白,带着凄傲的神色,斜扬起头道:“是的。”
“难道这些狼不能杀?”她故意问。
“不能。”他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她将问题引向深度。
“因为它们也是生命。”他坦然地道。
“生命?”她先是一怔,随即道:“它们虽然也是生命,但它们毕竟是野兽。”
“野兽与人没有什么不同。”他有他的观点,“凡是有生命的动物都是一样,所谓有云:‘野兽与人一样,野兽与人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有同等的地位。”
她感到讶然,像他这样一个修养极高,学识渊博的才子,居然会有这种人畜一般的思想。
她立即予以反驳:“野兽怎能与人类相比?人类就是人类,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他组成社会,而野兽能做什么?只能相互残杀,攻击弱小动物,残害人类。就拿狼来说吧,它们凶狠狡诈,冷酷残暴,袭击牛、羊、马群,袭击家舍、猪圈与人……”
“不对!”他一双浓眉上挑,猛然喝断她的话道,“人类就不残暴吗?他们宰鸡杀羊,杀猪、杀牛、杀马、剥它们的皮,他们袭击一切动物,宰杀它们……”
她扬起秀眉,打断他的话:“这是人类生存的手段,与狼的行为截然不同。”
他眼中闪烁出绿光:“狼袭击牛羊、农舍,也同样是争取生存,与人的行动没有什么两样!”
他竭力为狼群的辩护,使她更坚信他与狼确有某种深层的联系,是哪种联系,在明白真相之前,她无法猜测。
她感到了一丝害怕,但她明白,如果她不坚持问下去,就无法揭开这团谜。
她咬咬牙,无畏地迎着他眼里射出的狼眼的光,毅然地道:“畜牲终究是畜牲,无论如何也不能与人相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