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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不是被妈妈抛弃的?”我愣愣的转回头看他。
他紧握我的手:“我说过我决不会骗你。”
“可是,那个在我梦里唱歌的女人又是谁?”
“你的母亲在结婚前,是一位著名的歌剧演员,她的每一个孩子都伴著歌声长大。她离
开人世前的唯一愿望,是希望能到另一个世界去唱歌给你听。”说到此,锺洋的目光显出悲
哀宛转,“只是她注定不能如愿了。”
“不!”我不禁冲口而出。
妈妈终究找到了我,她在梦里温柔的哄我入睡。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锺洋紧紧拥抱我,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费解:“我只是想不通,当初那样寻人,为何收养
你的牧师没有将你送回来?”
我破涕为笑。有何想不通,牧师只听评弹,从不关心报纸电视。
虽然知道真相,可我仍然爱他。正如我不断惹祸,那可爱的老人为此花白了头发,也仍
依然如故的爱我。
“现在你已知道了真相,不会再拒绝我这份礼物了吧?”锺洋将信封重新塞回我手中。
“我……还要再想想……”我踯躅著。
锺洋露出惊异的表情:“你还有什麽想不通?”
我低头不语,双手拿著信封不断摩挲著,感受不到其中的温度。
我与信封里的那几行字相隔的,不止是一层纸,还有二十一年的空白记忆。
如果日日相对都会令人忘记某些重要的东西,那麽二十一年的感情断层要靠什麽来维系
?微弱的血脉能有多长的生命力?
锺洋,我的顾虑不是毫不讲理,只是你不能了解。
许久,他叹气说:“我不明白你为何还有疑虑,但我不想你为这件事变的不快乐,一切
只凭你的意愿就好,不需勉强。”
我点点头,将信封塞进钱夹里。
他又说:“我要回北欧任职,那边不容我再拖下去了。”
“你要走?”我猛地抬头,抓住他的衣角,“不要走!”
“别任性!”他揉揉我的头发,“我已为你联系好学校,距离我工作的地方不远,届时
萧飞会为你安排入学的事宜。”
我一直对这个“我的再教育”计划不以为然,暗暗打起小算盘:萧飞才不在乎我有无学
历,到时我不去报到,谁能奈我何?
想到此,我心里窃笑,表情还是大彻大悟状:“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苦心。”
锺洋笑了,站起身来。我一直送他到医院门口,拦下一辆计程车。他坐进车里,又摇下
车窗说:“小安,我还是不放心你,你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不再偷窃,按时吃饭,不要…
…”
我此时已不耐烦起来,希望自己手中有芭蕉扇,将他即时扇到北极去,但表情仍然虔诚
,唏嘘不已。
计程车终於开走了,我如释重负,朝车子扬起的灰尘挥著小手绢。旁边有人啪啪的鼓掌
,调侃的说:“演技高超,实在感人。”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声音的主人属於谁。
萧飞靠在他的保时捷上,一脸讽刺。我才不在乎他的刻薄,扑到他的身上,声泪俱下:
“我不要去上学……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去不要去……”
“我也没办法。”萧飞无奈的说,“今非昔比,现在萧氏元气大伤,处处较嘉业低一等
,违抗劲敌的意愿可不明智。”
骗人!萧氏损失了多少我心里有数,萧飞分明是故意言过其实,教我自食恶果!
我怨恨的瞪他,看到他别有用心的笑,心里骂个不停。
你不帮忙就算了,大不了到时候我自己溜之大吉,金蝉脱壳之计我可运用的炉火纯青!
讲到逃跑,我想起一件事,便问他:“爆炸的时候,你们究竟是怎麽逃脱的?”
萧飞敛起笑容:“你们一走,就只剩我们两个,行动自然敏捷的多,所以在那个女人按
动引爆器之前,我们就有机会重新躲回密道里,虽然只隔了一道墙,但是炸弹的威力就小了
很多,只受些轻伤而已。”
“那个女人怎麽样了?”
“死了。”他说的极简练。
我感慨万千,不知该说什麽好。